书名: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 作者:夏蚀 【文案】 仲夏夜的晚风悄悄的爬进了人类的窗户,听着屋内的婆婆给自己的孙女述说不知多少年前的故事。 “以前亚特兰提海域里的鱼儿总是会快乐地吟唱一首独特的歌谣。歌谣中叙述的是一个人类男孩的故事。这个男孩和其他的男孩看起来没差别,但是却以极为不同的方法在过活,因为。。。” —————————————— 神秘的外婆与可爱的女孩, 诡秘的少女和秘密的男子, 活泼的女子及孪生的姐弟, 海底的秘辛加陆上的辛酸。 —————————————— “仲夏夜的恋情, 短暂刻骨铭心, 如梦忽然降临, 却又匆匆离去, 你我相遇此季, 心却仍然牵系, 空与水的距离, 不再是个问题——”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都市情缘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汐兰?空,亚特兰提?音,可罗 ┃ 配角:蔓月,耐月 ┃ 其它: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奇幻,爱情,未来,怪盗,仲夏夜,夏蚀 ================= ☆、背景介绍 琉璃城:故事里头所讲述的故事的发生地点。位于地球上的某个城市,按东西南北划分成四个区域。虽然城市化,但是到了夜晚,会有少数猖狂的歹徒出来作乱。 东翼狩街:琉璃城东区的一条街(琉璃城素来以街道的所在区域作为街名的头一个字。例如:东翼狩街位于琉璃城的东区;西翼狩街位于琉璃城的西区,等等的)。 ☆、第一章 “拜托啦!外婆!再讲一个故事就好了!讲完我一定马上睡觉!”床上的小女孩死命地乞求着。讲完还用她最自豪的泪眼泪汪汪地看着坐在她床边的老婆婆。 “呵呵!可是已经九点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郊游?”床边的老婆婆轻声地笑着。 “可是外婆的故事都好精彩嘛,而且好不容易见到外婆,当然就要多听几个故事啊!”小女孩先是兴奋地叫嚷着,随后又撒娇地抱怨道。 “真的不行吗?”尾音刚落,小女孩马上就使出了杀手锏“嘴唇一翘,大事不妙!”哈!这招可是连楼下凶狠的管理员伯伯都抵挡不住的呢! 果然不到十秒,仁慈和蔼的外婆就已招架不住了。 “那…讲好咯!你可不能再赖皮噢!” “嗯!”老奶奶连句子都没来得及讲完,小女孩就已着急地回答了。 老奶奶把小女孩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点。就在外婆准备开口的时候仲夏夜的微风徐徐的从半掩着的窗户钻了进来。风只是轻轻地吹,像做好准备要听故事的精灵一般,悄悄得,只怕打扰到老奶奶讲故事。 微风把奶奶的头发微微吹起,就好像…好像在跳着华尔兹的海浪似的。而这时在月光娘娘地照射下,小女孩才发现原来外婆的头发不是黑色的而是深蓝色的,就像是深海的颜色。但是要不是因为不常见到外婆,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发现的更早。 “以前亚特兰提海域里的鱼儿总是会快乐地吟唱一首独特的歌谣。歌谣中叙述的是一个人类男孩的故事。这个男孩和其他的男孩看起来没差别,但是却以极为不同的方法在过活,因为…” 我是怪盗。我就是把整个‘琉璃城’搞得天翻地覆的“怪盗汐兰。”我没有亮丽的披风,我只有一件普通的黑色紧身上衣。我没有华丽的滑翔翼,我只有几条绳索供我爬上爬下。警察憎恨我,盗贼拒绝我。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以夜空为舞台,架设起华丽的表演。 “切!那臭小子到底以为他是啥东西?以为自己漫画看多了就吊啊?我呸!老子今儿个不把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抓起来,老子就把自己的头给--” “出现了!还不快追?!”一个刑警吼断了另一个刑警的碎碎念。 吼完又马上对对讲机讲道:“请求增援!怪盗汐兰在东翼狩街出现了!请东区警员速速赶往支援!” 我轻笑了声,继续像跳棋似得在大楼的屋顶上空穿梭着。我虽然没有羽翼,但是随着科技发展,大楼与大楼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所以要跳跃到另一栋大楼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而事先考察现场,找出容易跳的大楼,可是盗贼的基本功课。在跟你们解释的同时,我的脚尖触碰了一栋大楼的边缘,踮了下,纵身跳起,并完美着落。瞬间我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栗多银行。 当警察真正追上我的时候,银行金库里的金子已经被我刮得干干又净净了。呵!警察的问题就是他们脑袋运转得慢,四肢动作也慢。因此我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要做得就只剩下回家。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以“回家”代替“逃亡”。因为逃往是给三脚猫等级的逊咖用的。而我的逃跑从来没出过任何纰漏。所以即使现在下结论有点早,不过任务已经“圆满达成了。” 我一边从踩着楼梯往顶楼跑,一边把一整袋的金子背好,并且尽量把它固定住。顿时,我已经达到了顶楼。在我面前只有一扇畅通无阻的门。只要通过这扇门,我就可以顺利地从屋顶溜走了。但当我“咣”的一声打开了门,我却发现… ☆、第二章 但当我“咣”的一声打开了门,我却发现…呃…有个背对着我的女人挡在我前面。其实更确切地说是站在屋顶边缘的栏杆边,但她站的位置刚好是我打算起跳的点。 那…现在是要怎样?难不成要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对不起,这位小姐,你挡到我的路咯。”等一下!她该不会是栗多银行请来的二十四小时保镖吧?我的经验告诉我即使是女人也不可以掉以轻心。看来“任务圆满达成”的结论是下得有点早了。正当我还在思考该作出什么反应时,她突然慢悠悠的转过头来,显然是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不然呢?门都被我“咣”的一声甩开了,她又不是聋子,想到这儿,我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她这一转过来我才发现她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哈哈!开玩笑的啦! 从她的外貌,我敢断定,她是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可是即使如此还是不能松懈。在不清楚敌方的实力之前是绝对不可以松散下来的。我随即双手打开,护住胸前,作出了迎战的姿势。但是敌方却只是站立在原地看着我,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是谁?”我最终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闻言,前方少女的头往侧边倾斜了点。她任凭着仲夏夜的晚风将她长长的头发往空中吹。而在空中舞动着的头发就像是在跟晚风跳华尔兹的浪潮似的。另外,在月光的照射下,我才真正看清她发丝的颜色--蓝色。那是种很深很深的蓝色,就像大海一样,藏匿着种种的秘密与禁忌。并且一旦你定睛地看着它,就会像是掉入了深渊似的,入迷得难以自拔。 “汝是在问我的名字还是我的身份?”天啊!我居然看她的头发看到失了神。而且原来她思考这么久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想了下,“都是。” “身份不便告诉你,希望你不介意,毕竟,”她停顿了下,“你也无权过问。名字的话,我叫亚特兰提·音。”闻言,我愣了下。虽然‘琉璃城’的确满腹形形□□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来自不同的国家。但是…亚特兰提音?哪里是姓,哪里是名啊? “那你呢?”女孩礼貌地问,看来她很注重互相上报姓名这种事。但是这问题可让我陷入了思考,我总不能告诉她我的真名吧,我现在可是被通缉的怪盗耶!我还在思考怎么办的时候,她又再度开口。 “如果是我的问题让你如此困扰的话,那对不起,我收回我的问题。”可是她这样一说,反而让我有了歉意,毕竟对方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而且她还如此的彬彬有礼。她应该不是坏人吧,我心想。 “汐兰,我叫汐兰·空。”最后我还是受不了良心的驱使,决定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我只能由衷的希望她真的不是我的敌人“汐兰先生,你好。” “你好。”等下,我在“你好”什么啊?我现在不是打算“回家吗?”我到底在这耗什么?我个白痴!我逃到忘了!而且我回过神来时,听见警察混乱的脚步声已经不远了。 该死的!不能再哈拉了!我拿起了放置在屋顶边缘的棍子并用它把顶楼的门给卡死。这样应该就可以再拖延些时间。而那个女孩(叫什么我给忘了…)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东跑西窜。 我走向屋顶边缘站在我的起跳点旁,而女孩就站在我身边。那名女孩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而这却让我不太好过。我又开始纳闷。我总不能丢下她自己逃跑吧。她被抓了事小,但要是“怪盗汐兰”被误以为是女生,这可是会成为风度翩翩的“怪盗汐兰”,也就是我,一生的耻辱耶(开玩笑啦!)! 看着我独自想破头,女孩的头只是不自觉地又倾斜了下。不过这时门后的警察已经开始在死命地踹门了。我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仲夏夜的星空,随后又低下了头。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怕高吗?”我问那女孩。 “我从出生以来就不被允许有任何的畏惧。”那女孩望着我的眼睛,并平顺的回答。如此的近距离使我发现,她的眼眸也是蓝色的,只不过是像蓝天的天蓝色。 虽然我不太明白她的回答,不过至少从答案看来她并不怕高。既然这样,那逃跑方式就更改一下好了。 要我抱着一个女孩以跳的方式安全抵达另一栋大楼估计不太可能。不过“准备齐全”也是作怪盗的基本要领。我解下了腰间已经系好钢爪的绳索。我甩着绳索,并以肉眼瞄准了目标,我用力的一甩! 完美! 钢爪勾住的栏杆是架在前面大楼的后面一栋。如此一来,要降落在前面的这栋大楼就简单啦! 到了这步田地,我只能衷心地希望她不是恶者,要不然我一定会为自己的善心而后悔一辈子的。我伸手搂住了女孩的腰,微笑着问道:“准备好了吗?”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脑袋又不自觉地倾斜了点,显然她并不知道我在盘算什么。 我轻声笑了下,“那么就…” ☆、第三章 “汐兰先生?” “嗯?”我一边卸下刚从栗多银行带回来的战利品,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的叫唤。 “请问,这是哪里?”我“救”回来的女孩轻声细语地问,问的时候还不时地转头东看西瞄的。不过说真的,这么可爱的女孩就这样跟着我回来(其实应该是强行被我带回来的),还真是没戒心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啊。不过当然咯,我是正人君子(长得很正的君子!)! “这里是我家,”我解释道,“还有噢,像你这样的小女生不可以随便跟男生走,那样是很危险的。”我想我还是提醒她一下好了。 她先是心不在焉的“噢”了一声,但而后又开口问“可是你不也是男生?难不成…啊!对不起,失礼了,因为你看起来较男性化,所以我就一股脑认定你是男的,原来每个城市的市民都有如此大的差别。请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晕倒!她该不会是误以为我是女生吧?刹那间,我的脸黑了一半。 我深锁着眉头地解释道,“不,不是,我,我的意思是说坏男生,或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可是你看我,一看就像是好人吧?”。一讲完,我马上扯出最有亲和力的笑容。 女孩有点勉强地点了头。 “对啊!所以咯…啊!对了!”我试着转移话题,“这么晚了,你就在这里住一宿吧。反正你应该也累了,而且现在凌晨十二点多,你一个人回家,实在不太安全。最近几年‘琉璃城’虽然变得更城市化,但是各式各样的歹徒也越来越猖狂了。你意下如何?”我把本来背上背的金子收好后,又把偷盗时需要的工具给藏好。在做这些事时,我还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瞄去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表情告诉我,我的提议似乎困扰到她了。 “我家只有一间卧室,可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睡卧室并且把门锁起来。” “那这样你睡哪呢?”女孩轻轻地问。 “呃…我睡客厅啊。哈!男生哪儿都可以睡得很死啦!啊!不过要去浴室的话一定要进卧室!不过没关系啦!厕所的话,男生嘛!憋一下,十二小时就过去了!”哈哈!最好不要给我憋到得膀胱癌。 但即使我这样打包票,那名女孩还是保持默不作声,大概是在计算危险□□。 “…” 死寂大概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唉…”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而她听到我叹气时,她不知不觉地就把头低了下去。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还是想回家的话,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我神情认真的对着她说,毕竟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嘛,她会怕跟我这个陌生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 又是一阵死寂… “卧室的房门我不锁,你需要上厕所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进来,这里终究还是你的房子。” 她终于开口了!可是像她这么…这么“有礼貌”的小女生一个人在外真的很危险耶。 “哈!那你至少把房门关起来好了,”讲完后我就带她参观了下这个房子。但是事实上也应该称不上是参观,毕竟我家真的小得可怜。大门的旁边是厨房,前面是客厅,客厅左侧就是我平常睡的卧房,卧房里有间小浴室,句点。是的,我家的格局就是这么小。所以所谓的参观也就是站在客厅中央,一边东指西指的,一边用嘴巴讲解。 “汐兰先生,”她注视着我的眼睛,“谢谢你。” “嗯?噢!哈哈!不会啦,小事一桩。”奇怪,怎么脸有点烧烧的?“还有,我才十八岁而以,所以你其实可以不用加敬语的,你可以直接叫我汐兰,反正我们应该也没差多少吧?” “嗯!我十七岁。那既然你允许我称呼你汐兰,那我也授予你权利称呼我为阿音。”讲到这儿,她甜美地笑了下。不过授予这词放在这儿怎么好像不太恰当啊?… “嗯,那阿音,我就先去洗澡,这样你洗完就可以马上睡,而且也就不会有人进去吵你,哦!当然,我很快就洗好!”讲完我马上走进卧房,随手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就进浴室冲洗了。 因为有人等着用浴室,而且还是女生,当然不能让人家久等啦!所以我只花十分钟就把自己洗得白白又亮亮,香香又喷喷,嫩嫩又滑滑… “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小姐,我洗…”我踏出浴室,正想告诉那位少女说换她洗的时候,就看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哈!开玩笑啦!我看见她已经倒在我昔日睡的床上睡着了。 我经不住得轻声笑了下,“算了。”我心想,一天不洗澡又不会死人,反正这么漂亮的女生就算三百六十五天不洗澡,闻起来应该还是像沐浴乳吧。 我帮她盖好了薄毯,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就在客厅里选了一张比较长的沙发上倒了下去。 我躺在沙发上,就在快要睡着之际,突然想到一件事! “该死的,可罗看到了那女孩一定又会啰哩吧嗦的!” 但是倦意让我妥协了,“算了,先睡吧!” 我合上了眼睛,任由仲夏夜的晚风轻柔地吹拂着… ☆、第四章 “喂!汐兰!起床了!”柔和的女声叫道。 “嗯?什么……?”早晨柔和的阳光洒在我脸上,但却逼我把眼睛闭得更紧,翻个身继续睡。 “喂!汐兰?空!给我起床了!”柔和的声音这会儿却变得稍加严厉。 “唔……我好想睡啦!再五分钟……”我把枕头从脑后□□,并努力地用它把自己的头给罩住。 但是枕头突然“唰”的一下就被抽走。这会儿,我真恼了。我揉揉眼睛,想看清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在吵我时,只看见迎面而来的脸庞。 “汐兰?空!你再不起床,你。就。死。定。了!” “可,可罗?”可罗充满着怒气地瞪着我。 她这么突如其来的近距离脸部大特写吓得我什么都忘了,“你怎么在这里?”我一脸错愕地问。 “什么我怎么在这里,你忘啦?你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是我,可罗大人,亲手烹饪的啊!”一往如常穿着牛仔吊带裤,在深咖啡的发丝上绑着黄色头巾的可罗骄傲地解释道。 “你失忆啦?像这种每天要吃饭,每晚要大便的事,你也能忘?”还不是你吓得?我暗自想道,并伸手抹去额头上滴落的冷汗。 “你该不会是在栗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可罗瞪大眼睛看着我,稍稍有点焦虑地问道。 “没!~怎么可能?我是怪盗汐兰耶!”我不屑地吼道,可罗她也太小看我了吧。等下……栗多……在栗多好象…… “那就好。说来,你干嘛睡沙发?”可罗边暧昧地问,边用手肘撞我,“难不成房间里藏了女孩?”说完,可罗用怀疑的眼睛瞄了瞄我,随后转头就往我关着门的卧房冲去。 该死的!我都忘了!她怎么猜这么准?等下要确认我房间有没有被她偷装监视器。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汐。兰。空!”糟了,她发现了…… 我赶到门口时,可罗瞬间抓住我的领口并对我吼道。 “你房间里怎么会有未成年女孩?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昨天跟我说你要去栗多,结果原来你瞒着我藏了个女孩在你房间!你给我从实招来,这女孩你藏了多久?她到底是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每天早起只为了帮你做早餐。看你可怜,你就得寸进尺了是不是?你个禽兽!汐兰?空,你个——”我正想劳烦她闭嘴时,可罗突然煞住了她的连珠炮式质问。我朝她看的方向看去。什么嘛?原来是阿音醒来了。 “阿音,抱歉,吵醒你了吗?”我尽量轻柔地问。 “嗯……”阿音眼睛紧闭,嘴巴含糊地回答,显然是还没睡醒。她坐立在床上,用左手揉着她睡眼惺忪的眼睛。这一幕……就好像只小巧的兔子,不止惹人怜爱,还令人有种想捧住她的冲动。难怪连可罗都进行不下去她的连珠炮式质问。不过当我正这么想时,可罗突然把领口抓得更紧,并把转过头来看着我,顿时她的眼睛像两簇火一样猛烈地烧起来。 “你。个。人。渣!连这样的小女孩你也下得了手?” “拜托你!你冷静点,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她睡卧房,我睡客厅也!而且你刚刚进来,房门不也是关的吗?”我尽量一口气讲出最有力的证据,因为我实在不希望因为我的语速最后落个门牙被打爆的下场。 “而且……”我继续一脸正经地解释道,“我是同性恋!” 听到这答案,可罗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从我的领口收回,并捂住自己张得拳头大的嘴巴。而坐在床上的阿音似乎还是半睡半醒,不过我估计,即使她再怎么清醒,她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 “天啊……”可罗终于从嘴里硬挤出一个词。 看到可罗惊讶成这样,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噗哧!那当然是我乱掰的。你居然相信!哈哈!放轻松,开个玩笑嘛~” 但是可罗听到我这样讲,不但没有放松,反而热血沸腾,并且红润润的血色顿时涌上她的脸。由此可见,她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 “你。去。死。啦!”可罗一吼完还奉送了十几个拳头。她首先是往我头上敲,但见我护住头,她又往背上砸,到最后全身都被打到肿得像被马蜂叮遍了的时候,她索性拳打加上脚踢。看来这次她是真的火大了…… 过了许久…… “你敢骗我?你真了不起!你看我不揍你?我打你打到你爹娘都认不出来!看你还敢不敢?臭小子!”还在狂欧我的可罗。 就这样,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在整个公寓里头回荡着。就连买完菜准备回家的大婶经过公寓前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下…… “……还是赶快回家好了……”买完菜的大婶暗暗地想道。 ☆、第五章 “好,那现在重新介绍,”我没好气地说道,“阿音,这位是住在楼下的可罗,”讲的同时我用手指着坐在我左边的可罗,“她是我的邻居加朋友兼厨娘。” “哈哈,汐兰,你讲话真风趣!”笑容可掬的可罗讲完手掌还“啪”得一声打在我的背上害得我差点连自己的心脏都给呕出来。唉,就算我在这么了解可罗的行径,这还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这导致我的脸稍微扭曲了下,并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可罗,”我拍了拍背,顺了顺自己的气,指着坐在左边另一张沙发上的阿音,说道,“这位是阿音,姓什么……我给忘了。” 坐在我左边的可罗还很大声“噗嗤”了下,随后她小声地问,“你给忘了?” “有什么办法?她的姓氏超长的,又不普遍。而昨晚我碰到她的时候正忙着“跑路,”哪记得了啊……”我硬着头皮地解释道。 而这会儿就连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阿音也微微笑了笑,我……有这么好笑吗? “我姓亚特兰提,名音。一般人是不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的,不过我已经授予汐兰先……汐兰权利称呼我为阿音。而可罗小姐,既然你是汐兰的朋友,那么我将授予你同等的权利。”阿音果然还没习惯直呼我的名字。 “谢,谢谢……”可罗好象有点僵住了。不过普通人听到“授予权利”这等词从一个十七岁少女的口中听到难免都会觉得怪怪的。不过我并不打算追问阿音此事,毕竟谁都有无法告人的隐私。谁都有,我也不例外…… “阿音,其实你可以不用称呼可罗“小姐,”她十九岁,比我大一岁,你可以直呼她可罗。”随即我又补充道,“当然,假如你真的想加些称号,你……可以叫她可罗阿姨,或者厨娘可罗也不错!哈哈!”讲完我马上就感到我的左边有个阴沉沉的人在死瞪着我。 “不管这个了,”可罗说道,“汐兰,你还没吃早餐吧?你今天不是也要上课吗?” “哇!该死的!我都忘了,你看你!一来就搞出这么多名堂!你还真是灾星耶!”我边大声地对可罗抱怨道,边起身冲进浴室。我挤了牙膏在牙刷上就一边刷着牙,一边东奔西走地拿需要带去学校的东西。这时我眼角看见可罗起身进了厨房,这表示什么,你知道吗?这表示……可罗今天也有带香喷喷的饭盒来给我吃!我眼睛霎那间发出连太阳先生本人都感到刺眼无比的万丈光芒,嘴里含着牙刷与牙膏对外大喊着:“有@#¥%*……吗?” “有呦!我今天作了你最爱吃的萝卜糕哟!不过……”可罗的语气突然转为很无奈,“当你嘴巴里含着牙膏跟牙刷的时候可不可以麻烦你闭上嘴巴。” “噗嗤!”那……好像是阿音在笑耶。说来,阿音今天给人的感觉好像比较平易近人。昨晚我见到她时,她似乎更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我的牙齿已经雪白雪白,而我需要携带的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但正当我准备一屁股坐上沙发,悠闲的来享受我的早餐时,可罗却冲着我大喊:“要死啊?!哪来的时间给你坐着吃啊?带去学校吃啦,便当盒今晚在还我就好。” 什么?没时间慢慢享受了?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直看着可罗。 “你还在拖什么?便当在我这儿。快走啦!”可罗已经站在门口甚至把门打开准备走了。切!都是可罗一大早又是泼妇骂街,又是拳脚相加害得。 我拿起背包开始踏向门口。但想一想,咦?不对。 我再次转向沙发,沙发上只坐着一言不发,呆呆看着我的阿音。 “阿音,”我走向阿音,同时从背包里拿出我那黑乎乎的钱包,“你还没吃早餐,肚子应该也饿了吧?”我边说边从黑乎乎的钱包里拿出一百元纸钞。“楼下有间便利超商,你可以拿着这些钱去买你想吃的,啊!对了!钥匙!”我再次打开背包,把串在一起的磁卡和钥匙拿了出来。并一起把磁卡,钥匙,和一百元纸钞交到阿音纤细的手中。 但阿音看着手中的东西,神情似乎像是在发呆。过了不久,她拿起手中我给她的一百元纸钞,并开口问:“这个……这是这座城市用的货币吗?”我一听就愣住了。这小女孩该不会从非洲来的吧?闻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出去,即使是楼下的便利超商也一样。像她这样的小女孩,我怕她连站在家门口都会被坏人拐走。我看了看阿音,心想,唉,没办法…… “可罗!”我转向站在门口的可罗,“把便当给我。” 听到这句话,可罗先是愣了下,回过神后她才从她的背包里掏出她做给我的便当。虽然整个过程,可罗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看得出,对于我的做法,她显然不是很高兴。不过我总不能让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女孩饿肚子吧。 我拿了便当给阿音后,就起身准备走了。 出门前还不忘交待阿音这个,交待阿音那个。 “阿音,那个便当是可罗做的,很好吃噢,肚子饿了就吃那个。”我转头准备走了的时候,却又想起来还有事没交待,“还有噢,阿音,如果吃完便当,肚子还是饿的话,那你可以拿我给你的钱去买吃的。但是像你这样单纯的小女孩还是尽量呆在家里比较安全。”讲完我准备拉着可罗就走,但是门被我关上的那一刹那…… “你家门钥匙都给她了,你还想锁什么门?”可罗继续以讽刺的口吻问道,“哈!你要不要干脆直接就在这儿上演“怪盗汐兰的绝技,”啊!我忘了,你只撬门,锁门不是你的强项。” 闻言,我只好又开了门,请仍然坐在沙发上的阿音来锁门。 “还有噢,阿音,因为我没有钥匙,所以可能要麻烦你等我回来后再回家。不过你放心,回来后我一定会亲自送你回家的!” 都一一交待完后,我这才放心的和可罗去上学。由于我和可罗的学校只差一条街的距离,我们通常都是一起步行去上学的。 “所以嘞,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在路上走了许久,可罗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但是语气却充满着怒气。 “什么什么关系?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刚巧碰到,初次见面,路上偶遇,相识一天。能有什么关系啊?真是的!”我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了。可罗有时见我没什么亲人好友的,外加年纪比我大,就会忍不住母性大发,想要关心我,照顾我,但是管成这样也太扯了吧?还不如拿条狗链把我拴死算了! “刚巧碰到,初次见面,路上偶遇,相识一天,能让你如此的掏心掏肺吗?我第一次看你掏出这么多钱,就是五十块,平常你也很少拿。不止这样,就连我这个相识将近十年的朋友都没有的家门钥匙你也给她了,而且……”说到这儿,可罗简直是把音量降到静音了,“连我特地早起辛苦做的便当,你也……” 唉……我懂她的感觉,如果现在我倒一整盆的“宝路”[一种狗饲料的品牌]给我家的狗吃,而它却把那一整盆的“宝路”叼去给隔壁的小花猫吃,我当然也会不高兴啊(它好歹也先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帮它准备“优沛力”嘛[一种猫饲料的品牌])。不过,人家阿音是活脱脱的一个女孩,而且似乎是初来乍到的,怎么能跟小花猫比呢?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即使下次阿音跪着求我,我也绝对不把你的便当让给她好吗?”女生就是爱这一套。你没看到啊,我这样一讲,可罗马上笑得跟个花痴一样。 “不过她不是只要借住一晚?哪来的下次啊?”即使心情好了,可罗还是照样地鸡蛋里挑骨头。 “我也不清楚。你没看到她那样吗?简直就像是山顶洞人出来微服私访一样。”聊着聊着,我已经到了我学校的大门。 “今天回去,你最好问清楚噢!要不然你被她吞了,我可不管!”可罗边说边继续往她学校的方向走去。 但当我准备踏进校门时,“汐兰!”却又被可罗的千里传音给喊住了。 “干吗?”我大声地回喊。 “没有便当,就拿这个顶一顶吧!”说完,可罗立马把一颗红不隆咚的圆状物体朝我扔来。 我接住,一看…… “可罗!”我大喊,“谢谢你!你特地为我准备的吧!我真是爱死你了!”听言,可罗却马上低下头,头也不回的大步走掉了。 等她走了,我才意识到因为我刚刚那一喊,现在校里校外的人都在看着我,有的笑,有的窃窃私语。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 我再次打开双手,手心里捧着的是一颗如玫瑰般的红苹果。 ☆、第六章 “喂!汐兰!跟我们一起去打篮球吧!”我回头看,声音源自于一群男同学。 “抱歉,”我婉约地拒绝了同学们的好意,毕竟现在有位山顶洞人正在等着我回家,“今天不太方便。” “今天也要打工啊?”其中一位男同学询问道。 “嗯?……嗯!”但实际上我早已打过电话取消今晚的打工。不过我并不打算让学校的人知道昨晚有个少女在我家过夜,而这样的误会总好过再另外找借口来搪塞别人。 “你还真是勤劳耶!那我们不打扰你咯,你去忙吧!”讲完,他们就成群结队慢悠悠地走掉了。 看他们走了,我也马上启程回家。走着走着,我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虽然阿音看似乖巧,但是说实话,放她一个人在家,会发生什么荒唐的事,我心里完全没底。因此,我特地取消今晚的打工,只希望回到家时,还能看见一栋完整的建筑。 我一边快速地大步向着家迈进,一边还跟路上偶遇的认识的伯伯,阿姨,大婶,大叔,弟弟,妹妹,三姑,六婆问好。但是我此时此刻的感觉就仿佛有个变态正拿着打火机在火烤我的屁股似的。我一边冒着汗,那变态还一边流着口水,乐滋滋地喊道:“唔!~好香的屁股啊!”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我家公寓的楼下大门,我翻开背包正准备找钥匙时,“笨啊我?钥匙不在我这边啊!”于是乎,我只好伸手去拨我近十年来都未曾碰过的“对讲机。” “呃……我看看噢,这东西要怎么用呢?”我一边碎碎念,一边研究着贴在对讲机旁的“对讲机的使用说明。” 经过了一番摸索后…… “零,九,零,一,井号。”拨完后,对讲机随即发出“嘟噜噜”的声音。 经过了一阵等待后…… “嘟噜噜”的声音突然没了,我一看,发现对讲机荧幕右下角的小圆灯正闪着刺眼的红光。 “麻烦!”我只好再扫视一遍说明书。而这时,我发现说明书的最底处写着两行字:“当对讲机荧幕右下角的小圆灯闪绿光时,就代表大门已打开当对讲机荧幕右下角的小圆灯闪红光时,就代表无人接听” “什么跟什么吗?!”虽然脸上已经陆陆续续爆出一条又一条的青筋,但我还是不耐烦地再拨一次对讲机,期望这次会拨通…… “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 经过了又一阵的等待后…… “嘟噜噜”的声音又没了,而对讲机荧幕右下角的小圆灯又闪起了红光。这下我真的急了。 “零,八,零,一,井号。”我改拨了可罗家的门号。 又一阵的等待…… “喂?”是可罗的声音! “喂?可罗!快!帮我开门!”我着急地喊道。 “汐兰?干吗?”可罗不解地问。 “别问了!阿音出事了!快帮我开门!”我大声地对着对讲机吼道。 “噢,噢……”看来可罗似乎是被我吓到了。不过现在就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一进电梯,就狂按九楼。当时我并没有去多想为什么无人接听就是出事,我只是期望着当这部电梯打开时我就可以看见完好无损的阿音。 电梯到九楼时,因为嫌电梯开门的速度太慢,我硬是把自己的身体从半开的电梯里挤了出去。 一出电梯,我就冲到我家门前,扭了扭把锁。 锁着的。 于是我使劲地敲门。但即使敲到手都快肿起来,也没人来开门。 我只好大力地扯开背包,试着找出盗贼最熟悉的工具——铁丝。但我却发现,我根本找不到半根,不过我却找到另一样好东西…… 我打开安全出口厚实的大门,顺着楼梯飞奔似地下到八楼。我站在可罗的家门前,用力地敲着门并大声地喊:“可罗!快开门!”果然不到五秒,门就被可罗给打开了。 可罗看见我就慌张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但我并没有回答可罗,我也没有时间回答。我越过可罗,迅速地往阳台走去。 一到阳台,我快速地从背包里掏出已经系好钢爪的绳索(详情请见第二章)。我把头伸出阳台,瞄准好位置后,我把钢爪往上一甩。 完美。 钢爪勾住了楼上,也就是我家,的其中一根铁栏杆。我拉扯了下绳索,确定钢爪已经牢牢勾住栏杆后,我就顺着绳子开始往上爬。 还好“飞檐走壁”就犹如小偷的“饭后娱乐,”而对于我“怪盗汐兰”而言,这样的小把戏当然更是使得得心应手。 但是我边爬,可罗却边在下面对我呐喊: “汐兰?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天都还没黑!你这样攀爬,楼下根本就看得一清二楚耶!” “我要上去。阿音一定是出事了!” “出事?搞不好她只是不会操作对讲机呢?你不也说她像山顶洞人吗?”可罗继续喊道,“反正你先下来再说啦!” 我并没有继续给予可罗任何的理会,只是不断地往上爬。 而当我终于爬到钢爪勾住的栏杆前时,我抓住栏杆的把手,并跨越过栏杆。当时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我冒着种种的危险,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不停的想着,我一定要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也要看见完好的阿音。后来我才明白我到底为何如此得紧张,甚至连小偷该做的“善后工作”也没做,就这样任凭绳索在空中摇摆着。 “阿音!”我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后,马上大声地呼喊。 但进了屋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噢,天啊……”三个字不受控制的被我的嘴巴给吐出。 我期望看到的是阿音毫发无损地向我打招呼,但是我看到的却是放置在客厅桌上只剩下一半的便当,以及离门口不远,地板上躺卧着的阿音。 地板上的阿音就像一具不会呼吸的玻璃娃娃似的,一动也不动。而她原本充满神秘感的深蓝色发丝,如今却像是垂危的树所伸出的蔓藤一般,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吸收,夺取任何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的养分。 我跌跌撞撞地跑向睡卧在地板上的阿音。我跑到她身旁后,立刻把她抱了起来。 “阿音?”我轻声地喊。 但阿音的眼睛仍紧闭着。我摸了摸阿音苍白的脸颊,才愕然发现即使躺在我的怀里,她的身体依然冰冷得异常。该不会是死了吧?想到这儿,我赶紧伸出食指与中指放在阿音的脖子上测了测她的心跳。 还好,还有心跳。 不过体温低成这样,不能让她就这样躺在地板上。我立刻抱起阿音,并将她放置在我的床上,用毯子完全地将她包住。 “阿音?”我再次呼唤她。不同上一次的是,这次阿音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叫唤,微微地张开了本是紧闭的天蓝色双眼。 阿音缓缓地张开口并发出微弱声音,“汐兰先生……?”由于情况紧急,我并没有阻止阿音称呼我为“先生。” “阿音?你终于醒啦?太好了!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水……请……请给我杯水好吗?……”即使身体弱成这样,阿音还是努力保持着她的礼貌。 “噢!水是吧?你等等,我马上拿来。”讲完我马上往厨房冲,但是还没踏进厨房就听到“叮咚”的门铃声。真是好死不死!不过我想必是可罗,所以也没敢怠慢,马上帮她开了门。 “喂!”可罗对着我大喊,但是因为阿音还在等我帮她倒水,所以我开了门马上就奔向厨房。 “你爬上来后,也不把绳索收一收!真是的!你一个人被抓就算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连累到我!”聒噪的可罗看我完全不搭理她只好边念,边跟着我进了厨房。看我拿了个杯子倒水,可罗就不解地问:“你干吗?口渴啊?” “是给阿音喝得。”我简洁地回答。 听到我的回答,可罗似乎更不爽了,“她是没手还是没脚?不会自己倒啊?” “她……病了。”除了“病了”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词可以用来解释阿音的症状,水土不服吗? “病了?!”可罗先是惊叫道,随后又小声的提醒我:“那……那你水最好调温一点。” “……对哦!”听到可罗的建议,我霎时茅塞顿开,便加了些热水到杯子里。 其实可罗的脾气并不坏,但她总是想要表现得很粗鲁来掩藏她温柔的内在。可是我却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温柔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我先去帮你收绳索噢……”可罗小声地说完,就默默地走到阳台去帮我收绳索了。 而倒完水,甚至测试好水温后,我就小心翼翼地把水端进卧房。 “阿音!”我轻声一喊,原本躺着的阿音就试图坐起来。但是我看得出,就连这么一个动作也让她感到很吃力。所以我坐到阿音身边,扶助她的背,并小心的将杯子里的水喂入她口中。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询问道。 但当阿音想开口回答我的一瞬间,突然“恶!”的一声,就把刚刚我喂进她嘴里的水全都吐出来了。 “天啊!汐兰!你到底怎么搞得?照顾病人也不会!我来啦!”看到这一幕的可罗惊叫着,并决定“伸出援手。” 可罗一把将我推开,“阿音,你到底那里不舒服?”这会儿,扶着阿音的人由我变成可罗了。但是由此可见,可罗也是真的心急了。 “胃……”阿音吃力地回答可罗。 “胃?你都吃了些什么啊?”讲完,可罗突然又转向我,“汐兰,你家有没有胃药?” 我一愣,“胃药……我现在去买!” “什么?你家连个胃药都没有,真是的!我家有,”可罗训斥完后又转向阿音,“阿音,你等等哦,我马上去拿!” 但当可罗起身准备赶回家拿药时,“可罗小姐……”阿音费劲地叫住了可罗。 可罗马上停下了脚步,“怎么了?”并再次转头询问道。 因为阿音的声音实在是太小声,所以可罗为了听清楚,几乎把自己的耳朵贴在阿音的嘴上。 几秒过后…… 可罗突然站了起来,对阿音说了句:“我懂了,你等一下,”就自顾自地走出卧房。 于是一头雾水的我只好跟了出去看她到底要干些什么。 “可罗,”我跟着可罗走进厨房,“阿音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不拿胃药了吗?” “阿音说她喝喝水就好了。”可罗一边专心地倒水,调水温,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 “可是我刚才喂她水的时候,她却全吐了出来。”我不太明白地问。 “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好像是说白开水没味道,太难喝,所以她拜托我帮她加些盐在水里,说是这样比较好喝。”加盐?这样会好喝?我就这样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看着可罗往水里加少许盐巴。 当我们回到卧房时,阿音还真把可罗喂进她嘴里的盐水“咕噜咕噜”,一口口地吞了下去。而且当我以为她开口是要吐时,她却只是虚弱地说了句:“谢谢你,可罗小姐。” “不是都说过不用这么客气了吗?叫我可罗就好了!”可罗像老师般,温柔地训斥着阿音。 “对阿,”我一本正经地补充道,“不是说过,要叫的话一定要叫“厨娘可罗”吗?” 但可罗只是给了我一个“想死啊?”的眼神,就没再追究。随后她便问阿音:“阿音,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啊?洗完应该会比较舒服吧!” 阿音傻傻地想了想,便满脸笑容地回答道:“好啊!” 虽然我跟阿音的交情只有一天,但是我还是发现了细微的变化。跟刚碰见她的那一晚比,自从来我家之后,她变得不再拘泥于小节,而且更开朗了。不过话说回来,她那天晚上到底是在栗多的顶楼做什么啊…… “那你就先借用汐兰的浴室吧,我下去拿我的衣服借你穿。”于是本来坐在床边的可罗就站了起来,“啊!对了!你赶快洗噢,洗完马上就可以吃我做得香喷喷的晚餐。”讲完,她便转身下楼去了。 而当可罗离开我家时,我早已帮阿音放好了洗澡水,所以阿音进了浴室后,我便转身走向客厅。我就这样一人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晚霞,任由仲夏夜的晚风轻柔地拨弄着我黑色的短发,并暗自地叹道:“还好她没事……” “汐兰!”吓!真是的,人家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想要耍自闭……呃,我是说情调,可罗却这么大喇喇地打破我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意境。 “喂!汐兰!你在干吗啊?怎么一脸痴呆样啊?”可罗嘲弄道。 而且不等我回答,可罗就自顾自地往我的卧房走去,“阿音在浴室里吧?我拿衣服进去给她。” 这时我突然想到要是阿音没锁门,而可罗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冲了进去……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喂!可罗!等一下啦!”但是就连我也来不及阻止可罗的“硬闯。” 我能做的就是在可罗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赶紧闭上我的眼睛(非礼勿视),并且用手捂住耳朵(当然不是因为什么“非礼勿听”啦!只因本人一生中听过多种尖叫的版本,但是我务必告诫你,没有任何一个版本跟“天籁之音”可以扯上丁点的关系!) “喂!你干吗呢?”随着讲话声,我还感到有人用手硬是拔下了我捂在耳朵的双手。 我微微地睁开一只眼,瞄了瞄,只看见可罗与她身后关着的浴室门。确保安全后,我这才睁开另一只眼(什么?!是谁说我睁开一只眼瞄,是想偷看?又是谁说闭一只眼跟两只都睁开没差别?是谁说的?有胆你现在就给我滚过来,没差是吧?我戳瞎你一只眼!看有没有差!哼!)。 “喂!别玩了!”可罗轻斥着,“阿音呢?” “什么?不是在浴室里吗?”我答道。 闻言,可罗便再度开口,“哪有?我刚刚开门的时候门根本就没锁,而且我进去后,连个影子都没看见。还有啊,你明知道阿音身体不舒服,你还把浴室的窗户开那么大做什么?”门果然没锁……呵呵,我不住地在心里冷笑着。咦?等下…… “我没开窗啊!呃,不,这不是重点!不对啊!阿音怎么可能不在浴室?我可是眼看着阿音走进浴室,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没听见任何开门的声音啊。”说完,我就越过可罗,准备打开浴室的门以确保我家的浴室并不是传说中的“百慕达三角洲。” 但这时,浴室的把手突然自己开始扭转…… 可罗马上“咻”地躲到我背后(喂!我是挡箭牌吗?),“汐……汐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家的浴室并不是“百慕达三角洲,”其实它是通往第四空间的出入口…… 当门被“不知名生物”缓缓的打开时,可罗瞬间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第187个版本的尖叫声。 但当门完全被打开后,“呜~~~”我捂住了可罗的大嘴巴好让她停止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第187个版本的尖叫声。 “别叫了,”我一边用手捂着可罗,一边讲到,“是阿音啦!” 呼!我松了口气!还好我家浴室既不是“百慕达三角洲,”也不是通往第四空间的出入口。 不过…… “阿音……”可罗扯下了我捂住她嘴的手,“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可以只围着一条浴巾就跑出来啊?” “嗯?”阿音先是不在状况内的“嗯”了一声,而后才开始解释道,“噢!那是因为,我听到可罗小……可罗的声音,就想必是可罗你送衣服来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来敲门,所以我就干脆自己走出来啦。” “噢……原来是这样啊……”可罗羞愧地说道,“抱歉噢!阿音,衣服我拿来了,你穿穿看吧。” “嗯!”阿音开心地回应着可罗,但是当她准备再次走进浴室更衣时,她的天蓝色双眼突然扫回到我脸上,“那个……汐兰……”阿音有点羞怯地看着我。 “……汐兰……”可罗冷冰冰地叫了声。 “嗯?”我不经意地回了她一声。 可罗用跟刚才一样冷冰冰的语调开口道,“你鼻子流血了……” “……” “你鼻子没事啦?”从可罗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得出她在生闷气(可是却不知道原因……)。但是即使心情不好,可罗还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嘲弄我的机会。 “嗯啊!”啥?你说我态度很臭?谁被嘲弄过后,还会像个花痴般得“噢呵呵”地笑?我告诉你!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虐。狂。(而我碰巧没这种癖好!) “对了!”可罗突然大声地叫道,“喂!汐兰,等下吃完饭,你就把栗多的金子拿给我吧。我明天刚好有空。我把它们“毁容”后可以顺便拿去当掉。” “噢!等下记得提醒我哦。”金子,是我,怪盗汐兰,唯一会下手的目标。这是因为金子不像宝石或画作,它是可以被“毁容”和“改造”的(作者的贴心小提示:“毁容,”顾名思义,就是让金子“改头换面。”每次,怪盗汐兰都会将他带回来的金子先交给可罗。可罗会帮他把金子融化后再冷却,为的就是让“物主”即使看到也认不出来。之后,如果怪盗汐兰没空,可罗就会帮他把被“毁容”过的金子拿去当掉。当然,为了不要太显眼,每次当的地点也会不同哦!~)。这样一来,我就不需要为了处理赃物而偷偷摸摸地跑去黑市。 “阿音,”可罗说道,“你怎么都只吃菜啊?不吃肉会长不高噢!”……可罗又开始母性大发了。 不过我一看,阿音的碗里果真只装着半碗白饭与几片蔬菜。 闻言,阿音抱歉的解释道,“我……只能吃蔬菜……要是吃肉,就会像今天下午一样……”阿音边讲,头边往下埋。 “你是素食主义者啊?”我有点惊讶,毕竟现在的小朋友哪个不吃肉?而且这几年,人类也越来越大胆,不管是羊肉,牛肉,猪肉,狗肉,猫肉,兔肉,蛙肉,鼠肉,甚至是蜗牛,他们都照吞不误。说不定,哪天人类会心血来潮,决定试着品尝同伴看看。 “嗯……”阿音心不在焉地答道,过了许久才又再度开口,“汐兰……”阿音轻轻地叫唤道,“你……是小偷吗?”阿音偏着头,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等着我回答。但是,突然被她这样注视着,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不觉的,我陷入了沉默当中。小偷相等于坏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是否可以否认怪盗的身份,因为我实在不希望在阿音心目中扮演一名坏人的角色…… 正当我陷在这“是”与“不是”的抉择之间,可罗却开了口,“阿音……”可罗深吸了一口气,本来坐在椅子上的她却站了起来。而她站起的那一刹那,地板与椅子无法幸免地相互摩擦了下,地板还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像是在抱怨椅子的粗鲁对待。 “要不是今天你生病,我的手恐怕早已忍不住挥向你了。”哇哩嘞!可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听,差点没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可罗每说一句便喘一口气,她好像真得很生气…… “汐兰所花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地赚的。即使要上学,下了课,不论天气好坏,辛劳疲惫,他都会坚持去打工。他决定当怪盗还不是因为最近城里大多数的企业都开始跟‘琉璃城’的政府联手贪污,榨取市民?即使看见很穷的穷人,政府也只会一脚把他们踢开。你给我听清楚!怪盗汐兰所偷的东西,当掉后,全部都一毛不剩地派发给‘琉璃城’东西南北区所有不知名的穷人。要不是汐兰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们早死了!倒是你,汐兰把你救回来,掏钱给你,甚至还把自己的床都让给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他?即使汐兰他——” “够了!”我吼断了可罗,“可罗,谢谢你。但是即使你说得再好听,都是辩解。贼,就是贼……”我边轻声地讲,边不由自主地伸出左手去摸右边的手臂。事实就是——我是贼,而这个铁铮铮的事实就犹如我右边手臂上的刺青般。即使被衣服给遮住,即使我咬紧牙关,使劲全身的力气去刷洗它,即使刷到流出艳红的鲜血,即使过了无数个黎明与黑夜,它还是依然在那儿。即使伤口痊愈后,它还是会暗暗地刺痛…… 而一旁的可罗看我不说话,便低下了头,感觉似乎是在抽泣。最后她便拉开了椅子,夺门而出。 可罗走后,我硬是扯出最和善的笑容,“阿音,赶快吃吧,吃饱了,我送你回家。” 也许是因为可罗的责骂,阿音只是低着头。 但当我准备埋头,默默地继续把碗里剩余的饭菜给吃完时,阿音却抬起头并平淡地说了句,“我……已经没有家可以让我回去了……” ☆、第一章 “汐兰,”正当我准备跨出学校大门时,“又要去打工了吗?” “不,今天不用,”我转过身,面朝着正向我走来的中年男子,“店长放了我两天假。老师你呢?现在就要回家了吗?” “对啊,今天我儿子生日噢!”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解释道,眼中时不时还流露出自豪的眼神。 讲完,那名男子再度开口,但是欲言又止,最后好不容易再次开口,但是此刻,从眼中流露出的不再是自豪,取代的则是怜悯…… 那双眼眸是如此得温柔,但我却深深地明白,它们,并不属于我…… “汐兰,”过了许久,几个字终于从那名男子的嘴里脱出,“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来找老师噢……” “谢谢老师的关心,但是我很好。”我礼貌地回答。 “我……,”中年男子似乎不是很满意他所得到的答复,便面露难色地再度开口,“我是说经济方面。” 我一听,差点楞住,但是我乔了乔自己差点就僵硬掉的脸庞,随即挂上了灿烂的笑容,“谢谢老师的关心,但是不论是哪个方面,我都过得很好。”说完,我作势看了看手表,“啊!老师,我得走了,家里有些事情我得赶紧回去处理!”讲完后,我立刻就奔出了学校。因为,我并不想给那名男子任何时间做出任何的反应…… 跑着跑着,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感到不对劲,“等等!”我停下了正在跑动的双脚。 “我干吗用跑的?我是回家又不是去抢劫,跑什么啊我?”我怀疑如果我没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我可能就会像这样一路跑回家。 于是我放慢了速度,用走的回家。我一边喘气,一边还跟路上偶遇的相识的伯伯,阿姨,大婶,大叔,弟弟,妹妹,三姑,六婆,以及那位放我两天假的店长问好(奇怪……这场景怎么好像似曾相识呢……)。 当我终于到了我家楼下大门门口时,我伸出右手去拨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半生不熟的“对讲机。” “零,九,零,一,井号。”拨完后,“嘟噜噜”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过了不久,“汐兰吗?”一个女生的声音就被对讲机的音响给传送了出来。 “嗯!麻烦帮我开门好吗?”我一讲完,对讲机荧幕右下角的小圆灯马上闪出耀眼的绿光光芒。看到此灯亮起,我伸手将大门拉开,并且入内准备搭电梯上楼。 但当电梯门开启,我的脚也正准备踏进电梯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收回我的脚。 “奇怪,刚刚那是什么?”我一边以手指按着电梯的按钮好让电梯保持开启状态,一边看着贴在电梯门旁的告示(读者请勿模仿,此乃不道德之举!)。 “尊敬的住户: 您好! 管理部定于20XX年6月13日晚5:00至7:00对公寓供水管线进行检修、维护。 届时将停止自来水供应。由此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与配合。 物业24小时服务热线:XXXXXXXX” “什么?今晚要停水啊?”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进了电梯,上了楼。 当电梯门打开时,我出了电梯,往自家的门走去。但是因为钥匙不在我身上,所以我一改往常的开门习惯,按了门铃。 “叮咚!”响亮的铃声在无人的廊上回响着。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看似十七岁的少女。少女的头发虽然乍看之下是黑色,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是深蓝色。是像海底深处的颜色。少女将那一头长置腰间的深蓝色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肩上,以及背上。被深蓝色发丝覆盖住的是一件纯白色的洋装。洋装的长度刚好盖住双膝。虽然洋装看似普通,而且一身的白显得乏味,但是在少女的深蓝色秀发,以及脸庞上的天蓝色眼眸地点缀下,所有的缺点也转为优点。普通转为单纯,白色显得干净。就这样,一件本来看似枯燥的洋装在所有的点缀下,完美地衬托出了女孩纤细的四肢以及腰身。 “你今天好早噢,汐兰。”站在门口的女孩微笑着向我打招呼。 “嗯!店长放了我两天假,所以我就早点回来了。”我边说边走进屋子。“对了!阿音,今天换我准备晚饭好了。”我提议道。 “可是……那个……可罗刚才已经来过了,”那位名为阿音的少女怯生生地回答,大概是怕扫我的兴吧。“她烧好,吃饱后,就先走了。我记得她好像说她明天有课……” “这样啊,那……阿音你吃了吗?”我询问着阿音。 “还没有。” “那就一起来吃吧。”我说完便拉了张椅子坐下。 “嗯!”阿音眉开眼笑地答复完后,也在我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 看到此情此景,就算在座的读者再怎么聪慧我想必如今也是一头雾水了吧(我知道你们很聪明!我自己想解释不行啊?!)?既然如此,那我,汐兰大人,就大发善心,在此为您回顾,并解说剧情吧! 话说,约一个礼拜前的某天晚上…… “我……已经没有家可以让我回去了……” 随后阿音便解释说其实是由于某种私人原因这一个月都无法回家。 听闻此言,我支支吾吾地提出了个建议,而那便是借住在我家。 我知道看到这儿的读者可能会对我有所误会。但是试问在座的各位,你忍心看到一位如此美丽的少女流浪在外吗?答案当然是,不!不仅不忍心,而且我的男子气概,绅士风度,以及现代教育都不会容忍这种残忍以及不道德的作为! 所以,我就邀她入住我家。而这一个礼拜中,我们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她睡沙发,我睡床(不是我狠!是她提议要这样做的。我估计是因为她不好意思占据我的房间,加上可罗那天晚上的斥责吧)。所以我们的所作所为绝对是对得起天地良心!还请各位读者不要曲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个……汐兰,作为报答,我愿意帮你作家事。” 同一个晚上阿音还央求我分布些“活儿”给她干。于是从那晚开始我家的清洁工作便由她担任。而清洁工作包括最普遍的扫地,拖地,洗碗,等等的(我现在不仅有厨娘,连钟点工也有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暗笑道)。当然,这些工作并不包含烧饭。毕竟像阿音这种素食主义者,烧出来的估计也只会是一盘叶子。所以烧饭的工作仍是落在可罗的肩上。当然,假如我有空,我也会帮忙。 但在那晚后,避免我和阿音饿死,我,汐兰大人,还特地亲自出动向可罗解释并且加以说明阿音的状况。还好,不枉费我浪费几加仑的口水,我们的厨娘已经消气了。她还告诉我其实她不是生气,而是痛心。不过我也明白可罗的想法。我知道因为她那时不时就母性大发的个性,她早已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儿子在养。而当自己的儿子被说成是小偷,即使是不可推翻的事实,天底下也没有几个妈妈会高兴的。但是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摧残下,我亲爱的“母亲大人”终于在隔天早上原谅阿音了! 现在,就让我们再次回到现实当中…… 我正一口接着一口地把饭往嘴里送。但是扒着扒着,眼睛突然就瞄到阿音碗里的饭菜。这一瞄,还真是令我无奈加郁闷啊。她碗里除了饭以外,就只有几片叶子,我开始怀疑她根本就是蚕宝宝,而且明天就会化成蛹,后天就会变成蛾飞走。 刚开始我曾拿“营养不良”的借口劝过她多少吃点肉,但是一点起色也没有。所以不到三天,我就放弃了。 为了避免无奈与郁闷让我没胃口,我只好试着转移视线。不过正当我要转移视线时,我不由自主就瞄到她那洁白如雪的裙子。 “阿音,”我看着她身上穿的洋装说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可罗送你的这件裙子啊?自从可罗送你这件白洋装后,你好像就不曾再穿你原来的衣服耶……” “嗯!我觉得这件裙子轻飘飘的,好漂亮!而且,”阿音顿了下,“我原来的那件衣服太复杂了,每次穿都要花费好多时间!”说完,阿音便低下头继续用餐。 我想了想,也是!当初我一见到她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急,并没有注意到。但是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她那件衣服……还真不是给人穿的。 印象中,那天晚上,她穿的是一套无袖的裙子。上半身较贴身,领口镶着荷叶边,而下半身则是两至三层的蓬蓬蕾丝裙。而长度在双膝以上。取代袖子的则是两条从手臂绕至手腕的丝带。但丝带并非像木乃伊似的密集地聚集在一起,而是像画中的仙女一般,缠绕着她纤细的双手。虽然听到这儿你可能已经觉得很繁琐了,不过“服装解说”还没结束。当时她头上还带着一串细细的珍珠,而珍珠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光滑并且剔透玲珑。除了这个以外,她洁白的颈项上还佩戴着一条挂着浅蓝色水晶的黑色颈链。那颗水晶虽然不大,但当它在黑夜中闪着大海的光芒却显得光彩夺目。 “啊!对了!”我突然有个想法,“阿音,你明天有空吧?”别说我蠢,即使她现在除了我家以外没地方去,但是我总得要有点绅士风度,先询问看看吧。 “明天吗?”阿音眼睛咕噜一转一转的,似乎是在思考着明天到底有没有空。“明天……我需要清洁阳台。”呵呵!听到她的答复,我的嘴角禁不住地开始上扬。 “反正阿音你后天再清也不晚。我明天难得有空,你想不想出去玩?” 听到我的邀约,阿音突然慌忙得抬起头并慌张地说,“不,不用啦!”随后又一脸苦恼地低下头,“汐兰,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你给我吃,给我住,又给我地方睡。而清洁是我唯一有能力回报你的方式,如果我再偷懒的话,那……”越说,阿音的头就越往下低。这一幕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他们恐怕还会以为是我再欺负她…… “阿音,你听我说噢,”看她这么认真,我的语气也禁不住地开始正经起来。“我平常要打工所以都没时间玩乐,所以明天你就当是陪我出去,好不好?” 大概是可怜我,阿音最后还是妥协了。 而经过一番讨论后,我们决定去……水族馆! 讨论过后,阿音便开始收拾餐桌上剩余的饭菜和碗筷,并准备刷洗用过的碗盘。 而我则打算趁这个时间去洗澡,如此一来,当阿音收拾完毕,想要洗澡时,浴室正好是空无一人。想到这,我便走进了卧房,拿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就准备踏进浴室。但是一个转身却让我的余光扫过墙上的时钟。 6:30 我想了想,今天不是要停水吗?那让阿音明天再洗碗盘好了…… 于是我便放下衣物,走出卧房。 但是还没走到厨房我就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原来,水已经来了,我暗暗的想道。 所以我再次拿起衣物,走进浴室。 我脱光身上所有衣物后,就□□地踏进浴缸,拿起莲蓬头对准自己的身子,并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 “嘀嗒……” 只见一滴水滴从莲蓬头滴到我胸膛上…… “该死的……” ☆、第二章 “你好,麻烦给我两张成人票。” “请稍等一下。”坐在售票台后方的小姐礼貌并甜美地答复道。 不久,两张门票就被交到我手中。 我看了看手中的两张门票。以海蓝色作为底色,正中间则写着大大的烫金色字样,‘琉璃水族馆。’不仅设计得很幽美,也很有水族馆的味道。 我不禁暗暗地笑了下。估计,门票费的三分之一都是花在制作这张门票上。 “怎么了吗?”我旁边身穿白色洋装的少女不解地询问道。 “没什么,哈哈,只是觉得门票很美,”说着说着,我把门票递到身边少女的手中。 少女看了看,似乎是同意我的说法,头也不自觉地上下摆动着。 “阿音,我们进去吧。”我对着仍然低着头观察门票的少女。 “嗯!”阿音兴高采烈地回应之后,我们两人就这样并肩地搭乘电扶梯下了楼。 走下了电扶梯,周围明显得暗了许多。 取代明亮灯泡的则是在我们正对面的水缸中所发出的蓝色光芒。 “哇!”站在我身旁的阿音惊叹道。 被镶在墙上的庞大水缸几乎是一面墙的尺寸。水缸中发出着幽幽的蓝色光芒。而不同种类的鱼儿则在光芒中穿梭,若隐若现的。 我看了下,我所能认出的鱼,只有两种,那便是——小丑鱼以及海马。除了这两种以外都是我所无法辨识的一些热带鱼,不过数多都是熟悉的面孔,估计都曾在诸多卡通中“亮相”过。 我转过头去,却什么也看见,我一惊。 阿音呢? 但当我正准备寻找不见踪影的阿音时……我看见阿音早已趴在水缸的玻璃上了。 我走向趴在玻璃上的阿音,心想着我……到底该不该提醒她趴在玻璃上是被水族馆禁止的呢? “这条好美噢……咦?那一条我也没看过耶……哇!汐兰!你看那只!……啊!还有那只!……” 哈,算了,我想。 原来,阿音不喜欢吃鱼,但是很喜欢看鱼。我想这就跟古董收藏是一样的道理。古董往往只能被人欣赏,但却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估计这就是所谓的“中看不中用”吧…… “阿音,后面还有很多不同中的鱼噢。”我细心地提醒她。但当然不是因为我已经看腻了这一缸,而是因为我们已经在原地待了不下十分钟。这样下去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得帮阿音举办“水族馆三日游。” “真的吗?那我们走吧!“说完,阿音立马拽着我的手兴奋地向出路奔去。 就这样,我被阿音拉到另一面镶着鱼缸的墙面前。 不同于上一个鱼缸的是,这一个看似较为浑浊。散发出的不是幽幽的蓝色光芒,而是犹如湖泊的绿色光芒。 一开始,我并不太明白这缸里面到底有什么可供人观赏的生物。一定要我说,那便是绿色的湖水,以及……几片用以喂食的肉所剩下的肉屑吧…… 但是,当我定睛一看…… “阿音!你看那里!”过了大概半分钟,我们终于找到可供我们观赏的东西了。 这缸里面喂养的是一些可在淡水湖里找到的中等大小淡水鱼。 “汐兰……” “嗯?”我将视线从鱼身上拉回到依旧“死性不改”的阿音身上(为什么这样讲?因为她仍旧趴在玻璃上)。 “你看那边……那只鱼在干嘛啊?”阿音不解地问完后,我便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我也愣住了…… 在众多中等号的淡水鱼当中,有那么一只在……在震动…… 就像……最近电视上在大肆宣传的那种“迷你型甩脂机。” 看到这一幕,我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它……大概……大概中风了吧?”于是我只好瞎掰一通。 “中风?什么是中风?”这下阿音更疑惑了。 “中风?中风就是……”怎么办?其实我也不太懂什么是中风! “中风就……啊!阿音!”于是我只好…… “你看那里的鱼!” ……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次换我拉着阿音的手跑。 而当我们停下急促的脚步时,我们已身处一条宽广的长廊。 我左看看右看看后,笃定这里就是……“电鳗馆。” 名字其实是我随便起的,因为看完前后左右后,发现虽然这里的浴缸比前面的小了很多,而且鱼的数量也只有一两只,不过全部都是同一种鱼类——电鳗。 经过了“电鳗馆”,看了企鹅后,我们就来到了每个水族馆必备的“海底隧道。” “海底隧道”不外乎的就是鲨鱼,轰鱼那类的。 看久了,我也有点腻了。 我转身看看旁边的阿音,她依然趴在玻璃上,不过这会儿,她眼神中不再有兴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自责。 阿音微微张开她的口,眼睛仍旧盯着水里正在游玩的鱼,呢喃了几个字。但是由于我们身边还有其他游客,加上阿音的声量实在是太小了,我根本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我看出这时,她眼里自责的意味更浓了。 于是我随口提议到, “阿音,”我作势看了看手表,“我们去吃饭吧!吃完我们去看海豚与海狮表演好不好?” “嗯……”阿音有气无力地回答我。 “那走吧!”幸好人不是太多,于是我拉起阿音纤细的手,开始慢慢向前走。 但是离“海底隧道”的出口越近,却越有种压迫感。 奇怪……正当我不禁在心里如此暗想时…… “喂!老公,你看前面那两个人,是在COSPLAY吗?”我听到了前方的某对夫妇的奇怪评论。 听闻此言,我看了看前方…… 就在海底隧道的出口,有两个人影动也不动地杵在那儿,即使当隧道里的游客经过他们,他们依旧挺挺的直立在那儿,就像是在等候情人似的。 我奋力地想要看清那两人的模样,但是由于背光以及距离的因素,我只能看见两个黑乎乎的人形背影,不过我能确切地感到有种压迫感正直直地朝着我逼来…… ☆、第三章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无济于事。 但是……真的没办法了吗? 要不是现在我和阿音处于前后都有人的状态,我一定拉着阿音的手马上掉头离开“海底隧道。” 可是……那两个人影是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呢?也许是因为看不清面容吧,我的大脑一直再传递一条讯息给我,那就是“快逃!” “喂!”突然一只手掌从空中无情地劈向我的脑袋。 “痛!”我抱怨道。 “年轻人,走路不要发呆!”后头的大叔一边骂我,一边把我往出口推。“你挡到其他人的路了!” “哦,抱,抱歉!”我慌忙地道歉完后,就拉着阿音继续往出口走去,不过过程中,我尽量把速度放慢。 “汐兰,你没事吧?”阿音看着我询问道。 “嗯……哈哈,没事啦!只是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什么事情啊?”阿音继续追问道。 虽然我不是很想照实地告诉她“我被前面两个人影吓到呆掉了,”不过我决定还是如实告诉她。因为假如这个时候是可罗在我身边,她一定会边打边骂并大声叫到:“汐兰!你个好小子!跟我出来玩到底是有多无聊?无聊到你发呆吗?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想打瞌睡了!看我灭了你!” 不排除阿音也会这样做的可能性,因此我决定…… “阿音,你看到前面出口的那两个人影了没有?” 随即,阿音把视线从我身上拉回,并看向远处的那两个黑色人影。 “看见了吗?”我继续说道,“虽然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不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你不觉得他们怪怪的吗?” “是……是他们……” “嗯?”我看向声音来源,只见阿音注视着那两个人,而这会儿她的脸色已经白的跟大蒜差不多了。 看到阿音的神情,让我更确定前面那两人一定不是什么善类。说不定就像《名侦探柯南》里演得那样,原本阿音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身,但被迫服下了“□□9995”后,就变成现在这幅娇小的少女模样了(什么?你说《名侦探柯南》不是那样演得?管它的!差不多就好了嘛!)。 我握紧了阿音的手,并用我的身体挡住她。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以试着撞开他们两个,带着阿音逃跑。假如那两人是普通人的水平,那么一个“怪盗汐兰”已经绰绰有余了。但如果我低估了他们的实力,那么…… 不知不觉,我和阿音与那两个人影之间只相隔不到一米。而这时,那两人的面貌也因距离的拉近而越来越清晰。 虽然好奇他们的长相,但我尽量避开他们的视线,我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与此同时我尽量将阿音挡在我的身后。 但就在我们就快要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那两人突然将右手放置在胸前并……单膝下跪! 就在我准备拉着阿音开始往外冲时,那两个仍然跪在地上的人忽然抬起了头,叫道,“音公主。” 霎那间,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脑袋正在大声地尖叫:“警告!脑容量过低,需重新启动,按“是”现在重新启动,按“否”将稍后自行重新启动。” 那么我按“否。” 操作完毕后,我便接着惊讶。 前面这两个向我下跪的人,居然长的……一模一样! 长得很像的人我们称为双胞胎,可是双胞胎这词已经无法形容前面这两位的相似度了。 也许……也许……他们就是最近医学实验室所造出的……□□人…… 我的天啊…… 不过我发现我似乎忽视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他们刚刚叫我什么? “音公主?”我不自觉地跟着念了一遍。 顿时“音公主”三个字就像回音似的,不断地在我脑子里撞击,弹跳,回响…… 音公主…… 音公主…… 音公主…… 突然又有另一个声音出现在我大脑里,并大声地呐喊着:“警告!脑容量过低,需立即重新启动,系统将强制关机!” 就这样……我休克了…… ☆、第四章 “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尖锐的巫女笑声持续地回荡在我的耳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我只好试着睁开双眼,以确保我没被巫女抓走拿去当献祭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朦朦胧胧的,我看见身边有位女性,咖啡色的头发上绑了块橘色的头巾。 “谁?”无力以及头晕使我的音量小到不能再小了。 “啊!”那个女生有点惊讶地叫道。 “汐,汐兰,哈哈哈,你,你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名女生似乎为了憋笑连讲话都不禁颤抖着,但最后她似乎是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放肆地大笑。 “可,可罗?”我终于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对,对啊,哈哈哈,汐,汐兰,你醒了啊?哈哈哈,你还认得我啊?哈哈哈,那,那就好,哈哈哈哈哈哈!” 她……到底在笑什么啊? 我一直以来都知道可罗的神经总是有点问题,但是发作得这么严重好像还是第一次耶…… 不管她了。我看了看周遭,这里竟然是……是……我的房间。 而我……竟……竟躺在自己的床上…… “喂!我怎么会在这里啊?阿音呢?”我赶紧坐起身来。 印象中,我不是应该和阿音在水族馆里吗?怎么会在房间里呢?而且还躺在床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罗听到我的问题后,再次捧腹大笑。 “喂!你讲完再笑好吗?”我现在急于知道答案,而她这样笑,实在是……让我不是很爽,“你讲完后,要怎么笑都可以,就算你笑死了我也不管。所以求你了!快告诉我吧!” 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可罗瞥了我一眼,作势咳了两声后,“切!还不就是你在水族馆里晕了过去,所以阿音只好先带你回来啦!医生来过了,说你是过度疲劳再加上饥饿才休克的。说来,你们居然玩到连中餐都忘了吃!扑哧!”讲完一句话后,已忍耐许久的可罗终于又憋不住了。 “哈哈哈!怪盗汐兰因为过度疲劳加上饥饿而休克!哈哈哈哈哈哈!” “阿音带我回来的?”我不太能想象她要怎么把我带回来。用扛的?还是用拖的? “你笨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大笑的可罗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她怎么搬得动你?幸好她在路上碰到了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我一惊! “对啊!”可罗突然兴趣大增地说,“喂!他们是双胞胎吗?还是□□人?怎么长得那么像啊?还有啊——” 我现在可没时间听可罗废话这些,“阿音呢?她在哪儿?在哪儿?”我激动地问。 可罗似乎是被我吓呆了,“在,在客厅啊……” “阿——”还没等我喊完,跳下床冲去客厅,阿音就已经出现在卧房门口了。 “汐兰?你醒啦?你叫我吗?怎么了?”阿音边讲边快走到床边坐下。 “你还好吗?”阿音询问道。 “嗯!我没事,哈哈!给你添麻烦了,本来说要带你出去玩的,结果——” “音公主。您该启程了。”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人站在阿音的背后提醒道。 “启程了?”我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阿音似乎是不愿多做解释,便转移了话题,“你现在应该多休息,你这么忙,还让你带我出去玩,——” “音公主!您该——” “住嘴。”阿音冷冷地说道。 要不是因为阿音离我很近,因此我亲眼看见她开了口,说了话,要不然打死我也不信,刚刚那冷冰冰的语调以及凶狠的言词是出自于阿音。 “音公主!恕属下多嘴,但是您必须——” “我叫你闭上你的嘴巴你没听到吗?知道自己多嘴,为何还要开口呢?既然称呼我为公主,就妄想指示我!现在,我以亚特兰提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们,给。我。滚。出。去。!” 两个□□人似乎非常争扎,不愿听令但又无法违抗。而在一旁的我以及可罗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开口。不对!这是我家,我怎么会没资格开口?可是现在正在发号施令的是一位…… “你们现在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糟糕,情况变得更危急了……我不禁秉住自己的呼吸。 “啊!我想起来了!”可罗突然站了起来,并欣喜地大叫道,“为了答谢你们把我们家休克的汐兰扛回来,我请你们吃些好吃的东西吧!” 可罗似乎打算做和事佬,不过现场好像没什么起色……那两位□□人仍然傻站在那儿,注视着阿音。 “走吧!走吧!”说完可罗就拉着那两个□□人出了卧房,出去时她居然还不忘把卧室房门关上。 现在房内……只剩下阿音和我……两个人……独处…… “阿音,”我小声地耳语(奇怪,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干嘛要耳语?),“你,你是……” “我是。”我还没问完,阿音就已经回答了我的疑问了。 刚碰见阿音的时候,我并不打算追问她任何事情,毕竟谁都有无法告人的隐私。谁都有,我也不例外…… 可是如今我没办法再装没事了,因为,公主,那是轻慢不得的对象。 如果因为我的怠慢,到时候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何况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可罗,所以这事我一定得弄清楚。 但就在我正想开口问明白所有事的时候, “走吧,”阿音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我扶你出去,可罗已经作了好多好吃的在等你了。”但她却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因此,我想算了,等下再问吧,毕竟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 于是我下了床,本来我并没打算让阿音扶我,毕竟她是个瘦弱的女生,何况现在我已得知,她是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但是身体并不如我意。我一起身,差点又要往后倒下去。要不是阿音扶住我,我大概又要再昏迷几个小时了吧。所以我只好妥协了。 当阿音推开房门时,我看见那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可罗呢? 该不会已经被他们杀了吧?! “汐兰,”我转头看向正从厨房走出来的可罗,“站着干吗?坐啊!要不然等下你又昏倒了,我们就麻烦了。” 于是阿音便扶我到另一张沙发坐下。 我一坐下就看见可罗端着两个盘子并放在□□人面前。 “这个是蔓越莓口味的煎饼,我刚刚吃了一块,还不算太难吃,你们试试看吧!”可罗说完就转身再次走进厨房。 我瞄了一眼对面的□□人。他们正不知所措地望着已经走进厨房的可罗,随后他们又望了望前方的煎饼,之后互望了对方一眼,最后,他们的眼神又回到了煎饼上。 “煎饼没毒。”我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闻言,两个□□人抬起头,盯着我看。 过了十秒,他们仍然盯着我看。 过了二十秒,他们仍然在盯着我看。 过了三十秒…… “汐兰,阿音,你们的煎饼来了哦!”还好,可罗的大嗓门终于打破了僵局。 “大胆!”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吼道。 “放肆!”阿音先是对前面的□□人一号大吼了一声,随后又腼腆地看向可罗,“谢谢你,可罗。” “呃……呃,不会,呵呵……”显然,可罗不止被吓到了,而且还是被两个人吓到了。 可罗将煎饼放置在我们面前后,随即从餐厅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可罗柔和地询问前方的一对□□人。 但那一对□□人先是望了望可罗,后则望了望阿音,最后见阿音没理他们,他们便再次看向可罗,“我叫蔓月,”其中一个□□人答道。 “那你呢?”可罗看向另一人。 “我……我叫耐月。”耐月羞涩地答道。 “哇!那你们是双胞胎吗?好酷哦!不仅长得一样,连名字都好像哦!”可罗兴奋地嚷嚷着,随后似乎又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咦?煎饼不好吃吗?你们怎么都没动呢?”可罗有点失落地看着一盘盘的煎饼。 看到可罗的失落,两人马上惊慌失措地解释道,“不,不是的,很,很好吃啊!对,对吧?弟弟?”蔓月慌忙地讲完后,立马咬了一口煎饼,随后还把“烂摊子”丢给弟弟。 “对,对啊!因,因为太好吃了,所,所以想慢慢品,品尝,对,对吧?姐姐?”听到弟弟的点名,姐姐立刻猛烈地点头。两人结结巴巴地解释完后,耐月便叉起一口煎饼放进嘴里……但是马上,他就…… “好酸啊!”耐月大声地叫到。 但是叫完才发现大事不妙咯! “咦?太酸了吗?”可罗不解地自言自语。 “不,不是的,一点也不啊!你看!”讲完,耐月又叉起一口煎饼放进嘴里咬。虽然这次他并没有大叫,但是他的嘴里仍然不断地发出“唔!!!!!!!!!!!!!!!!!”的声响。 可罗看了看耐月,“你等等哦!”随后便走进厨房。 从厨房出来时,她的手已不像走进去时那样,两手空空的。 “试试这个。”说完,可罗把她手中不明物体的包装给拆了。 她拿了颗黑乎乎的东西,没征求耐月的同意,就直接塞进了耐月的嘴里。 “好吃吗?”可罗笑着问耐月。 耐月只是默默地咀嚼着……但过了一会儿…… “好吃。”耐月平坦地回答道。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说完,可罗还迷人地笑了下。当然,我是没什么感觉啦,可是前面那个耐月可就不同了。顿时红通通的色素先是爬上了他的脖子,接着脸庞,最后是耳朵。 “谢,谢谢……”耐月红着脸,低着头地道谢。 “不会!”可罗笑着回答。 “你给他吃了什么啊?”一旁的蔓月好奇地发问。 “这个吗?这个是金莎巧克力哦!是现金全球其中一项最有名的巧克力品牌。”可罗骄傲地答道。真是的,她那么骄傲干吗?巧克力又不是她家做的,切! “哦……”蔓月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我看向坐在我旁边的阿音,虽然刚才的姿态是如此冷傲,但现在不止冷傲的姿态没了,而且她的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蔓月与耐月,就连嘴角也开始不断地上扬。 我再看向那对□□双胞胎。虽然他们简直是一模一样,但是其实眼睛的颜色不同,而且就连发色也是极为极端的不同。 蔓月,身为姐姐,有着一双酒红色的双眼,以及一头利索的银色短发,并且总是散发着一种魅惑的味道。 而耐月,作为弟弟,有的则是一对墨绿色的眼眸,以及与姐姐完全不同的深黑色短发,就连散发的味道也不一样。他,较为阴柔。 虽然有如此大的差距,但是假如眼睛颜色,发色,和发型都一样的话,那么真的就是名副其实的□□人了。 除了有着一头短发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相似点。那就是他们额头上的深蓝色刺青。一开始,由于过于紧张以及光线的问题,我并没有意识到。所以现在我才看清原来额上刺着两个圆点,而两个圆点之间还有一滴比原点大的水滴。 “汐兰,吃完了吗?”可罗询问道。 “嗯?”唉,该死的,看双胞胎居然看到出神了,“吃完了!谢谢!” “盘子给我吧,我顺便拿去厨房吧,反正我正好准备去烧饭。” “我帮你吧。”最近可罗真的帮了我很多忙,我也该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当可罗拿着碗盘走进厨房,而我也正准备要踏进厨房时,“音公主,您真的该启程了……” 我回过头去看,眼前的这一幕是如此地吸引着人。 就犹如一幅供人欣赏的画像,即使画中的人与背景格格不入,但是卑微跪着的两人,以及昂首站立着的少女依然是非常得壮丽。而此时,本是我熟知的少女,如今却没有了稚气,取而代之的则是君王的霸气…… ☆、第五章 “音公主,您真的该启程了……”蔓月道。 “阿音……”我不自觉地出了声。我知道我现在不该打扰他们谈话,我知道我没资格去审问她,我知道她并不想告诉我,我知道我对她来说只是个房东,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要离开,离开这里,离开我,我知道…… 阿音回过头来,“汐兰?”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听见他们的谈话,阿音看见我时显得有点惊讶。 “该启程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但是,我仍然不甘心…… “汐兰……”阿音的语气渐渐转为无奈。 “该启程了,是什么意思?”我穷追不舍地追问着。我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甚至就连自己是用吼的都没发觉。 “你,你要走了吗?”为什么?好像有什么物体卡在我的喉咙里似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它让我觉得呼吸困难,让我觉得我好……好懦弱…… 耐月见阿音没回话,猜测她是心软了,便再次开口提醒道。 “音公主,一个月的期限已经快过了。您可记得您此趟旅途的目的?” 阿音听闻此言,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耐月一眼,“我记不记得,都轮不到你这个‘守护使’来提醒我!” “是,属下该死。”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看得出耐月并无悔意,但出于阿音的气势,以及应有的敬畏,耐月仍然道了歉。 “什么叫一个月的期限?”我已经无法压制我那急于弄清一切的心情了。“你不是说好要在我这儿住一个月吗?为什么才过了一个礼拜多,他们就说你要走了呢?” 接收到我的连珠炮式发问,阿音只是无奈地看着我,她甚至连开口解释都没有。 “你要走了吗?去哪儿?我……”我像是突然丧失了理智似的,“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尚未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愣住了。 “不行!”当耐月反应过来,他立刻怒冲冲地向我吼道。 “要不是因为你出现在那栋大楼的顶楼,我们公主如今想必是早已抵达‘翅空城’了。你干涉的还不够多吗?现在你还想做什么?你想害音公主当不了皇后吗?你这个——” “耐月!”阿音吼断了耐月。 “你怎么知道关于楼顶的事?说!”阿音严厉的大吼早已让耐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吼完,阿音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声音已是颤抖不已,“是不是……奶奶她……她用了‘翅的感应’?” 闻言,耐月没作出任何的答复,只是勉强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耐月的答案,阿音怒气不但不减,反而大增,她几乎是撕裂地在呐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用‘翅的感应’?为什么你们不制止她?身为‘守护使’的你们居然连奶奶都没守护好,还到处乱跑?” “音公主!”沉默已久的蔓月终于看不下去了。 “恕属下直言!皇后陛下需要动用到‘翅的感应’,不正是因为迟迟未抵达‘翅空城’的音公主您吗?而且若不是音公主您迟迟未有启程之意,皇后陛下需要派以往负责守护王者的‘守护使’出来寻找公主殿下您吗?还望公主殿下明白事理。” “你这是在责备我吗?”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在井守护使’应尽的本分而已。” “你好大胆啊!小小的‘守护使’竟敢这般无礼!你,不要命了吗?”阿音讽刺地问道。突然有那么一刹那,我竟然怀疑我到底认不认识此刻正映在我眼眸中的女孩。 “恕属下直言,音公主您还未即位,您现在充其量只是一位公主。而身为亚特兰提的公主,您应该晓得我国法律明确规定‘尚未怀孕的公主以及尚无子嗣的王子将无法即位。’所以公主殿下,倘若您真的有心治理‘亚特兰提王国,’就请您即刻启程吧。依照皇后陛下的指令,假如您有意启程,我等将立马护送您前往‘翅空城’。” 就在蔓月说完后,我本以为阿音会吼得更凶,但是她竟然只是轻笑了一声。 “哈!告诉我,‘守护使’蔓月,你要怎么护送我前往‘翅空城?’难不成你要开架飞机与我一同前往吗?别傻了!你们回去吧,奶奶还需要你们守护,”说到这儿,阿音的头无奈地撇向其他方向,“我答应你们就是了。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就会马上启程。” 一旁的耐月听见了,简直是高兴得不得了,他甚至还兴奋地呐喊道:“公,公主殿下,此话当真?” 阿音先是“嗯”了一声,随后又补充道, “我向你们保证。现在我得收拾收拾,所以麻烦您们现在就动身回‘亚特兰提王国’吧。” 闻言,耐月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他的姐姐。 而蔓月接收到弟弟的眼神后便开口说道, “是,属下这就回国向皇后陛下禀告。那,公主殿下,属下们告退了,请公主保重。”讲的时候,蔓月还特地着重了“向皇后陛下禀告”几个字,仿佛是在警告着阿音:“我们只要向皇后陛下禀告,即使你再怎么不想离开,也没法子咯!” 蔓月看了弟弟一眼,示意他走吧,他们两人就一并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啊!蔓月,耐月,我送你们下去吧!”可罗突然的提议让两块红晕霎时浮上了耐月的脸颊。 “谢,谢谢……”耐月头低低地道着谢。 “不会!”可罗再一次地笑着回答耐月,但这反而让他脸颊上的红晕矿散开来。 于是可罗领先,率着蔓月以及耐月走出了我家大门。 现在……屋内再次只剩下阿音和我了……两个人……独处…… “阿——”正当我想要开口问清阿音所有的来龙去脉时,发现她已经走进了我的卧房。 所以我只好跟着进了我的卧房。但是当我前脚刚踏进卧房时,阿音后脚已经进了浴室。 “唉……”我不禁叹了口气。 我走到浴室的门前,“阿音……” 虽然隔着门但是我并没有因此用喊的,因为我知道她听得到…… 但是久久,仍然没有人答复…… 当我正准备掉头离开时, “你真得这么想知道吗?” 我再次回头看向依然紧闭的浴室门…… “即使你明知道我不想讲,你还是要逼我说吗?” 我一愣,我哪里逼她了? 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我沉默了一会儿…… “一段往事换取一段真相,并不过分吧?”我轻声地对着一扇毫无生命气息的门说道。 我并不是在和那扇门对话,真正对话的对象是正站在门后的少女。但即使隔着一道门,我知道声音仍然可以毫无障碍的转达。但是心情可不可以我就不清楚了…… 这样她就不会说是我在逼她了吧,我心理默默地盘算着…… 于是我开封了原本已被封尘的记忆……揭开了原本已结痂的疤痕……诉说了无人知晓的真面目…… “我记忆的开端是……” ☆、第六章 “我记忆的开端是从我在马戏团的生活开始的。” 我原本以为我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封尘的记忆才刚被开封,结痂的疤痕才刚被揭开,无人知晓的真面目才刚开始诉说,我右臂上的刺青就已经开始在刺痛了。 “在马戏团里,我生活的重心就是工作,工作,以及工作。当时,我的工作有两个,分别为饲养动物,以及特技表演。一开始,作为特技表演者被训练时,我根本无法完美的作出任何动作。于是,经过马戏团团长不耐烦的分配后,我从特技表演者转换到了杂耍的小丑。但由于无法取悦观众,团长只好再次将我转回特技表演者。但这次,当我无法作出指定动作时,训练人员给予的回复不再只是简单的“臭脸,”他们还“赠与”我一条又一条,挥之不去的鞭伤。他们□□我如同狗一般,毫无尊严可言。一次又一次的,鞭子冷酷无情地落在我的手臂上,背上,胸前,肚子上,臀部上,腿上……即便看到我血肉模糊,鞭打者依然会若无其事地在一旁嘲讽着我。打完后,假如我不支倒下了,他们还会以更“诱人”的处罚方式来惩戒我,我右臂上的刺青就是其中一个例子,还有我左耳软骨上的这个耳洞。”讲到这儿,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摸我的耳洞,“那是某一次他们用针我折磨我的时候,开玩笑说要送我个耳洞刺的。平时,我可以拿小颗的黑色耳钉加上头发将其盖住。但是它跟刺青一样,它们的存在不会因为无人提起而被抹杀掉。所以每一次,即使我已鲜血淋漓,我仍然会再一次地爬起来,并做出艰难的动作。即使伤口扩大,疲惫不堪,甚至全身浴血,我还是得照着他们所说的做。再加上,那里毕竟是我的“家,”除了马戏团,我无处可去。” 不过因为这一切的残酷训练使得我觉得扮演“怪盗汐兰”这个角色并不是太难。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乖乖地做完我该做的事,我就不会被赶走,就不会没地方住,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不只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喂!帮我叫那个小子过来!”团长霸气地向自己的团员吼道。 “是!” 过了一会儿,我被带到团长休息室里…… 当我被带进休息室时,团长正在收拾他的桌子。 “喂!小子!”团长依然大嗓门地吼叫着,“你知道我们马戏团最近受到国外巡回演出的邀请,对吧?”团长讲完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确保我真的知道。 “嗯!”看到我高亢地回答后,团长又把头转会去继续收拾。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即使当时我的年纪并不大,但我仍旧知道我们是多么的有荣幸,而且要出国让我很兴奋,毕竟我没做过飞机,甚至连一步也没出过马戏团。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的话中尽是欣喜。 “什么?”团长质疑地问,并且转过了头,给了我个“小毛孩子,你再说什么屁话”的眼神。 难道团长嫌我太早收拾好吗? “你个小毛孩子,你再说什么屁话啊?”看吧,我就说吧! 团长继续吼道,“你收拾干吗啊?” 但团长好像突然茅塞顿开似的,马上改口道,“不,不……既然你已经收拾好了,那更好!”这时,团长露出当一个生意人在精打细算时才会有的眼神。 “这样好了,”团长下了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的决定,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将改变我后半辈子的决定…… “你……今天就搬出去吧……”团长边收拾着自己的桌子,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什么?团长刚才说了什么? “对不起,您刚才说了什么,我听得不是太清楚。”我真诚地希望是我听错了。 “我说,”从语气看来,团长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你今天就拿着你的行李,滚蛋吧!听清了吗?真是的……”吼完,团长还碎碎念了几句才转身继续收拾他的桌子。 我不懂!什么意思?团长并不是叫我一起走,而是叫我自己滚?! 团长转过头来,看到我仍然痴呆的站在原地,他只好一脸厌恶地吩咐刚才带我进来的团员将我“扔”了出去。 于是乎,我只好一边拖着行李,一边以极慢的速度拖泥带水地向出口前进,同时期望着会有某人突然出现,并拉住我的手臂,向我笑着说道:“哈哈!笨小子!你果然被骗了!” 但是一旁团员的窃窃私语告诉我,我所期望的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而已。 我被抛弃了…… “你在难过什么?”其中一个纤瘦的男团员幸灾乐祸地嘲弄道。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前进,但是此时,即使仍然抱着原本我所有的期望,我的脚却忍不住稍微地加快了速度。 那男人看我不理会,便继续以讽刺的口吻说道,“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被抛弃,”他停顿了下,搭住我的左肩,并将他的脸凑近我的脸,同时也将我的脸拉向了他的。霎时,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不是吗?” 我无视了他那张邪魅的脸,加快了脚步,这次,我是真心地想要离开这里,去哪里?哪里都好,哪里都好…… 这时,我已经可以清晰地听见周遭围观者的窃笑声。 “你不想知道你的爹娘是谁吗?” 闻言,我的脚不自觉地停下了步伐。 不用看也知道,站在我背后不远处的那个纤瘦男人很是满意我的反应。他轻笑了声。 “我告诉你,”他磁性的声音,“你。没。爹。没。娘。”却搭配着恶毒的言词。 我费力地再次迈开了步伐,此时,脚却沉重得如石块。 “因为你的爹娘不要你了!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着。 他在骗你!我暗自地告诉自己。 “你是个被遗弃在垃圾桶边的垃圾,哈哈哈!”又是一阵狂妄的笑声。 他绝对是在骗你! “我们捡到你,是我们倒霉!哈!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竟然捡到了个教也教不会的低能儿!哈哈哈!你连团里的狗都比不上!哈哈哈!”随着他狂妄的笑声,一旁凑热闹的也跟着开始大笑。 从大笑,到哄笑,再到最后的疯笑…… 原来,我,不是“被抛弃了……” 而是,“又”被抛弃了…… 我抬起头,在我面前的是一道纯白色的门。 即使不开门,我也知道门的背后藏着什么。 是个少女,一个拥有一头长至腰间的深蓝色长发,附有天蓝色瞳孔的少女,一个我竭尽一切想要留住的少女…… “离开了马戏团后,我勤劳地工作,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从刷洗马桶到街头卖报,我都做过。我换过许多工作,也曾被换掉过许多次。很多店长曾经因为嫌我偷懒而开除了我。”我停顿了下。 像是在为自己加以辩解地说道,“我并不是想偷懒,只是身兼多职让我非常地疲倦。”因为喉咙的不适让我再次停顿了下。 “所以我非常理解穷人的感觉。因此我决定作怪盗。我本是无助之人,但无人向我伸出援手。而既然如今我有可以帮助别人的能力,我不愿吝啬于帮助他人。” 突然,我感到有颗什么东西从我的脸颊滑落。我伸手摸了摸,原本干爽的脸颊,如今变得又粘又湿。 我赶紧用衣袖将自己的脸擦干。 “你还真是无能耶,”我暗自地在心里嘲讽着自己。 可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是,即使至今伤口已经痊愈,伤疤却已紧紧地与我的身体融合在一起。就算穿着衣裳,我知道在这些遮遮掩掩的配件下有着一道又一道无法遮掩的伤痕。而且即使伤口不再淌血,眼眶不再泛泪,一阵阵的鞭打声,训练员的嘲笑声,仍会犹如鬼魂般似的,阴魂不散地陪伴着我。它们总是持续地在我的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倒带,播放,回响…… 虽然喉咙似乎有点哽咽,“一段往事换取一段真相。”但是我更在意的是那从始至终一直在困扰我的那隐藏在她的背后的,真相…… ☆、第七章 “一段往事换取一段真相。”我哽咽地对着依旧紧紧关着的纯白色浴室门讲道。 虽然门是紧闭的,但我知道她听得到。 不过,假如可以,我想传达的不只是我的声音,还有这份正在我心中翻搅的炙热心情。 阿音……我没有出声催促她,只是暗暗地在心里呼唤着她的名字。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对我有所隐瞒?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其实……”一个声音从紧闭的门后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细腻,甜美,我实在不相信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个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凶狠言词之人。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对蔓月,耐月凶的。只不过,我只要一看见他们,我就会想起我此次旅途的目的。”门后的少女瑟瑟地开始叙述道。 她所说的,我信,要不然她也不会偷偷温柔地看着蔓月,耐月了。 “我此次旅途的目的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少女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讲述下面的内容。 “而是为了帮皇室增添子嗣。而事情的起因是——” “你母后死了。”皇后陛下毫无生气地把这个“震撼消息”告知了我,仿佛死的不是她的女儿一般,而是外面随随便便的花花草草。 一时,我竟说不出任何话来。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 母后她,昨天明明还是好好的……现在……她,怎么了? “她在昨晚凌晨被人暗杀了。”她漠不关心地叙述着。 但即使她再怎么冷淡地讲述这件事,我依然无法接受。因为死的不是任何人,是我的母后。是位养育我十七年的母亲。是位教导我人事的恩师。是位倾听我心事的挚友。是位在我生命中扮演多数角色的女人。而如今,她却死了,如同凋零的鲜花一般,悄悄地逝去了…… “阿音,你现在也快要二十岁了,有些事情该是母后应当教你的时候了?”我盘着腿,靠在母亲的怀抱里,放肆地闻着母亲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体香,并侧耳聆听母亲在我耳边的细语。 “你再不久便将即位,成为‘亚特兰提王国’的女皇。当一国的领导者是件艰辛的任务。你可能会付出所有的心力只为了要给你的国民最好的,但是你深爱的国民却有可能不明白你的用意,甚至因此而辱骂你。”母亲停顿了下,低头确定我还未睡着。 确认后,她又再度开口,“这个时候,你将会需要一个人来倾听你的苦衷。耐月,蔓月虽然会时常守在你身边,但是他们并不一定能完全理解你的痛。所以这时候——” “母后,您呢?”我虽然半睡半醒,但仍旧听出了话中异常的端倪,“您当过女皇,您一定了解我!那我时常来找您倾诉不就好了?” 闻言,母后并没有马上回答,好似她已未卜先知,料到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不测。 “你来找我倾诉当然好啊,”母后终于开口说道,“但是假如你需要诉苦时,我碰巧不在,那么这时候,你必须要有耐心地去寻找一个可以听你吐苦水的人。这个人将会很独特,很特别。可遇不可求,当你遇到他时,你一定要放下君王的姿态,谦卑地邀请他陪伴你的有生之年。一开始,他不一定会马上答应,但是你不可以气馁,因为错过此人,你可能就不会再遇到他,甚至是一位可以代替他的人选。” “为什么母后您知道他很独特,很特别呢?莫非您已经见过他了?”对于此人的种种好奇与疑问让我瞬间忘记询问母后为什么会碰巧在我需要时不在。不过没关系,因为这个疑问如今已经被解答了…… “阿音,既然你母后已经去世了,那么身为下一届的‘亚特兰提王国’继承人,你是时候该启程去‘翅空城’了。”已临近五十四岁的皇后陛下以她沙哑并低沉的嗓音把我从母亲的回忆中唤醒。 我看了一眼,她正慵懒地坐在宽广且华丽的大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那张椅子并不是任何普通的椅子,那是张君王的宝座。那本应是母后的宝座,至少到昨天为止仍是…… “你母后应该有告诉过你吧?几百年前,‘亚特兰提王国’的‘妩公主’在外游玩之时碰巧遇见遇难的‘翅空城’国王并搭救了他。后来,当‘翅空城’的国王得知我国有条法律明确禁止‘尚未怀孕的公主以及尚无子嗣的王子’即位,为了报答敝国,‘翅空城’的国王与本国的‘妩公主’协议‘亚特兰提王国’每一届的继承人可选一名‘翅空城’的王子或公主,并与其进行□□,从而获犬亚特兰提王国’新一任的继承人。假若‘亚特兰提王国’的继承人是名公主,那么那名公主可在确认怀孕之后带着腹中的小孩回国,倘若继承人为王子,那么‘亚特兰提王国’可在一年之后再次回到‘翅空城’带走已经出生的继承人。”讲完后,皇后陛下确认道,“这些你都知道吧?” 见我没回答,皇后陛下便继续讲解。 “今早我已命人查了‘翅空城’现有的王子。跟你年龄较为贴近的是‘翅空城’国王诞下的十七王子,‘安德理克殿下’。” 看我没作出任何的声响,皇后陛下以为我没意见便对我下了旨意,“那么,你明天就即刻启程前往‘翅空城’会会安德理克殿下吧。”皇后陛下懒散却不失高贵地走下了宝座,并优雅地向我迎面走来。 “我会派耐月,蔓月送你到‘亚特兰提王国’的边境,剩下的路你可得一人上路。毕竟‘翅空城’除了‘翅空族人’本身,就只剩下‘亚特兰提王国’的皇族成员可以自由出入了。” 你可以相信吗? 我母后死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祭拜母后,而是去“享受”男欢女爱…… 走过我身边的皇后陛下顺势轻拍了下我的肩旁,之后她便径自往大殿雄伟的大门走去。 守卫为皇后陛下开了大门,但在准备再次开上大门时,皇后陛下示意他们稍等一下。 “继承人正式即位的年纪为二十岁,虽然早了点儿,但三年的影响应该不大。而且你也知道我身子的状况,我只能暂时作为‘代理执政官。’所以时间可能较为紧迫,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为我们‘亚特兰提王国’的皇室增添子嗣。” 说完,她不带任何留恋地离开了。 “轰隆!……”就连守卫也绝情地在我背后将门甩上了。 此时只有轰隆隆的回声陪伴着我。 但不久,就连回声也渐渐远去了。 就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人相伴…… 一抬头,我看见的是那曾为母后所有的宝座,但现在却属于皇后陛下,而一个月后,又将转交于我手中。 我的眼就像被胶住似的,盯着宝座不放。 一会儿,我迈开了步伐,朝着宝座走去。 走到宝座前,我弯下腰来抚摸宝座的手把,坐垫,椅背…… 那感觉是如此熟悉…… 我不禁叫出了声:“母后……” 我侧了侧身子,爬上了与我的身形相比之下显得较为巨大的宝座,并将我的腿一并放上了宝座。我弯腰,用双手环抱住了我的腿。 每次只要我感到难过时,我就会静静地这样坐着,悄然地落下泪水。而每当母后看见我这样的时候,她必定会从身后走向我,并用纤柔的双臂环住我。 第一次母后这样做的时候,我本以为她会开口说安慰我的话,但她没有。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吟唱起了歌。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微微地张开了口, “水流稀里哗啦 眼泪滴滴嗒嗒 你不需要说话 我懂你想法 水流稀里哗啦 眼……泪滴滴嗒……嗒 你不需要说……话 我懂你……” 一开始唱第二遍时,我的喉咙只是稍微得哽咽。但快唱完时,喉咙哽咽得是如此的厉害,我竞唱不下去了。 “啪哒!”一颗透明的泪珠从我的眼角滑落。泪珠掉到地上时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响声则在密闭的大殿内回响着。 “母后……” 再也没有人会向您一般,轻柔的在我耳边鸣唱曲子了…… 那颗泪珠一落地,就犹如在宣告比赛已正式开始似的,泪珠争先恐后地奔出了眼眶里。原本仍是干爽的脸颊此刻已被陆陆续续,接二连三掉出的泪珠给淋湿了。 我不禁靠在椅背上,大声地撕吼着:“母后!母后!母后!”一遍又一遍地,我奋力地撕吼着。一阵又一阵地,大殿无可奈何地回响着。 无人的大殿,却满是我的撕吼声。 再也没有人会向您一般,轻声地在我耳边细语了…… 泪如洪水般的,冲刷着我的脸庞,但是那一份撕心裂肺的痛却无法因此而被冲淡…… 再也没有人会向您一般,温柔地抱住我了…… 我知道,那一份痛将伴着我…… 它也许会因着时间的消逝,而由撕心裂肺转为淡淡的痛楚,但是不管时间如何的冲刷,它不会因此而不见。 反之,它将伴着我,直至我死去…… “咣!” 我抬头一看,原是紧闭的纯白色浴室门现在却被打开了。 我看向站在我面前的女子,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但是确切点儿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阿音——”她终于肯开门了,我叫了她的名字。 “汐兰?空先生,您想要听的,我已经一一,完完整整地交待完了。现在如果您没事了,那请您让开。您挡着我的去路了。”这个语气我很熟悉,这是当她以君王的姿态示人时会有的语气。而这种霸气,毫无疑问的,非常有效。即使我并不愿意,但我的身体仍然下意识的往左挪了挪。 而这一挪,无人拦阻,她便迅速地从浴室走向了客厅。 一开始,我有点被她的气势给愣住了,这导致我并没有马上冲上去。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使我发现,她把衣服换掉了。她穿上了我第一天碰见她时所穿的复杂服装。 原来进厕所不完全是为了躲避我的问题,也是为了更衣。但……脱下来的衣服呢?眼尾瞄到的景象让我傻得更彻底了。她把可罗送给她的纯白色洋装挂在浴室里,可是……她挂那儿干吗? “咣!”我朝传来声响的地方看去,只看见她已经将门打开,站在门口,就像一只随时准备起飞的候鸟。 “阿音!”我慌忙地叫道,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她,但我的动作不免有些踉跄。 “你,你要走了吗?”虽然我早知这一刻必定会到来,但真正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闻言,阿音转过身来,正面着我。 刚才站在浴室门外时,我一直希望她可以打开那到隔绝在我们之间的门,堂堂正正地面对我。现在,她正面对着我,我应该满足了才是,但我却仓皇了。 我努力想要在她的眼眸里找到一丝丝对这里的留恋,但我所看见的眼睛,此时却像是一个伤心欲绝之人才有的双眼。 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在她无情的双眼下,挂着两条未干而且尽是沧桑的泪痕。 “阿音……”我唤道,期望她可以露出一点人味,露出一点情感,露出一点我所认识的她。 “一段往事换取一段真相,现在我们已经两清了。”再度,她转过头去,背对着我,背对着这个她住了一个礼拜多的地方。 背着我,她再一次颤抖地开口,“汐兰?空先生,逼我让你很快乐,很满足吗?”尾音刚落,她就“乓”的一声甩上了大门。 “她,她哭了……”我自个儿站在原地喃喃道,“是我……是我把她给弄哭了……”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咣”的一声打开了门,门也没关就冲了出去。 我看了看电梯,电梯正停在底楼,显然阿音并没坐电梯。 我立刻推开了安全出口厚重的门,便往楼下奔去。 “阿音!抱歉!我错了!我求你!不要走!” 生怕我会追不上她,我干脆边跑边往楼下大喊。 脑海里满是挂着泪痕的她。这,让我好心痛啊…… 阿音,我求你,是我错了,不要走…… “汝是在问我的名字还是我的身份?” “身份不便告诉你,希望你不介意,毕竟,”她停顿了下,“你也无权过问。名字的话,我叫亚特兰提?音。” “汐兰,我叫汐兰?空。” “你好。” “我从出生以来就不被允许有任何的畏惧。” “汐兰先生,”她注视着我的眼睛,“谢谢你。” “嗯!我十七岁。那既然你允许我称呼你汐兰,那我也授予你权利称呼我为阿音。” “我姓亚特兰提,名音。一般人是不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的,不过我已经授予汐兰先……汐兰权利称呼我为阿音。而可罗小姐,既然你是汐兰的朋友,那么我将授予你同等的权利。” “汐兰……”阿音轻轻的叫唤道,“你……是小偷吗?” “我……已经没有家可以让我回去了……” “你今天好早噢,汐兰。” “那个……汐兰,作为报答,我愿意帮你作家事。” “汐兰,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你给我吃,给我住,又给我地方睡。而清洁是我唯一有能力回报你的方式,如果我再偷懒的话,那……” “这条好美噢……咦?那一条我也没看过耶……哇!汐兰!你看那只!……啊!还有那只!……” “汐兰……你看那边……那只鱼在干嘛啊?” “它……大概……大概中风了吧?” “中风?什么是中风?” “你,你是……” “我是。” “你真得这么想知道吗?” “即使你明知道我不想讲,你还是要逼我说吗?” “我此次旅途的目的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帮皇室增添子嗣” “汐兰?空先生,您想要听的,我已经一一,完完整整地交待完了。现在如果您没事了,那请您让开。您挡着我的去路了。” “一段往事换取一段真相,现在我们已经两清了。” “汐兰?空先生,逼我让你很快乐,很满足吗?” 逼我让你很快乐,很满足吗? 阿音…… 逼我让你很快乐…… 不是的! 很满足吗…… 不是这样的! 我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满足! 我只是……只是想要更了解你……更懂你……更靠近你…… 只是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汐兰?”又是那个我熟悉的女声,但此刻她似乎是被吓到了,声音显得有点尖锐。 “天啊!大白天的,你在干什么啊?汐兰!” “不要管我!”一阵怒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要管你?你是我……天啊!这些瓶瓶罐罐的是什么?”可罗惊讶地吼着。 “我叫你别烦我!你没耳朵听吗?”那股怒气还越烧越旺。 “汐兰?空!你怎么了?你不是最讨厌喝酒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再做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啊!要你管?三八!闪一边凉快去!”怒气爆发了。 吼完,我拿起手边的酒瓶准备再大灌一口。 但是突然挥过来的一只手,将我手中的酒瓶一扫而空。 “你在干什么?”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怒视着站在我面前那个不要命的女人。 她正一手拿着我的酒瓶,另一手拿着一袋不知名的东西。 “我……我在阻止你……汐兰,你别这样好吗?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我求你,不要再喝了。”她一脸快哭出来的楚楚可怜样儿,不知为何,却让我更是火大。 “哭?你们女人就知道哭!除了哭你们还能干吗?”我对着她放声大吼道。 “汐兰!”听了我的话,可罗显然是觉得刺耳了。 “哦!对!你们还会生小孩!怎么样?哭完了是吗?那下面你准备做什么?要来生小孩了吗?”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发出的声音甚至还在屋子里回响了一阵。 可罗“哐”的一声将酒瓶丢在了地上,转身夺门而去了。就剩我一人傻傻地,呆呆地站在原地,而脸颊上的灼热感久久仍未散去。 我踉踉跄跄地坐回地板上。随手抓了离我最近的酒瓶。 “走了好……走了最好!我一个人反而落得清闲!省得你们这些女人个个都要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虽然嘴上如此说,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却一阵一阵抽痛的。好似有人拿了女人束胸的胸衣将我的心脏紧紧地束了起来。这种痛心让我头晕,让我想吐,让我难以呼吸,让我想哭却哭也哭不出…… 我抬起了拿着酒瓶的手,将酒瓶倒过来对准张大了的口。 “嘀哒!”一滴酒水滴入我干燥的口中。 “该死的……”我一边碎碎念,一边伸手弯腰去拿较远的酒瓶。 就在快要碰到酒瓶时,我发现酒瓶正躺在某人的脚边,那是一双粉嫩玲珑的脚丫子。 我顺着双脚往上看去,正准备嚷道:“又是哪个三八?”时,我竟愣住了…… “阿,阿音?” 我看着眼前的人,欣喜若狂地叫着:“阿,阿音,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但浓浓的醉意以及模糊不清的眼眶使我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阿音!”我伸出了手,正想要去确认是真是假时,我竟坠入了一片黑暗。 周围都乌漆麻黑的,这,让我感到更孤单,更害怕了。 好黑啊……我不禁地在心里感叹道。 逼我让你很快乐…… 不!不是的! 很满足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对不起…… 我错了…… 阿音,求你了,回来吧…… 求你了…… ☆、第一章 “铃铃铃!” 艰难地,我侧了个身,便继续睡。 “铃铃铃铃铃铃!” 我将头下的枕头从头下拔出,罩住自己的头后,再次努力地试着入睡。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该死的…… 闭着眼睛,我试着在身边摸索那“吵死人不偿命”的手机闹铃。 找到后,我乱按了一通。按了不知第几个键后,闹铃也就停了。 紧闭着眼睛,仍然有一束小小刺眼的光线射进我的眼睛。 天亮了。 我尽力地违背心愿,睁开了双眼,随后便费力地坐起身来。 我……这是在哪里? 我环视了下四周。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我竟睡在自家客厅……的地板上…… 我正准备起身时,看见了身边一瓶瓶的空空如也的酒瓶子。 天啊,这些……都是我喝的吗? 那我究竟又喝了多少啊? 手撑着身后的沙发,我尽量尝试着站起来。 但一用力,突然袭来的一阵头痛,差点使我又再次跌坐回去。 究竟又喝了多少,我不清楚。不过由此看来,我肯定喝了不少…… 最好好不容易站起来时,我扶着墙壁来到了我的卧室跟前。 想必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狼狈,我最好先梳洗一番,以免我吓到阿音。 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自个儿的房间,生怕会吵醒阿音。 但就在准备要踏进浴室的时候…… 咦?阿音呢? 我不解地看着房间里冰冷的床。 不过正当我决定去厨房找找阿音时,我的余光瞄见了挂在浴室里的白洋装。 哦。 对。 她走了…… 被我逼走了…… 我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那件白洋装。 轻柔地,我抚摸着那件洋装,想要感受到它主人的气息。 但是没人穿,它也就成了一件普普通通的洋装。 没有特别之处,没有价值,甚至,没有温度…… 阿音…… 口像是胶住似的,即使连叫唤她的名字,也做不到。 不过这倒好,要是真的叫了出来,也许我会情不自禁地更想念她。 我狠心地撇过了头,不再去看那件白洋装,也不再去触碰它。 我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裸地踏进了浴缸。 等下去找可罗,向她道歉吧。我一边如此想道,一边拿起了莲蓬头。 酒精似乎令我胡言乱语,说了很多,很过分的话。 当我正准备冲刷自己时,我看见了反射在镜中的自己。 那真是一幅可悲的景象。 镜中的男人因为宿醉而显得精神恍惚,毫无生气,除此之外,躯体上还尽是一条条因鞭伤而留下的疤痕。 我讽刺地朝镜中的自己轻笑了下,便开始刷洗自己。虽然伤疤冲洗不掉,但是总不能因此就弃自己的整洁于不顾吧。 整理一番后,我锁了自个儿家的大门,就下楼去找可罗,准备向她道歉。 但是,还没走到她家大门前…… “砰砰砰!”就有个搬着箱子的年轻小伙子在费力地敲着可罗家的大门,“有人在吗?” 奇怪,可罗出门了吗? “有人在家吗?” 这个小伙子一看就知道是快递。而据我猜测他送来的一定是可罗最爱吃的草莓口味冰淇淋甜筒。 其实我一直都无法理解草莓口味的冰淇淋甜筒到底是有多诱人,多好吃。究竟为何,每隔一段时间,可罗就要让人快递草莓口味的冰淇淋甜筒到她家。而且一订,就是订一整箱。 但是……送冰淇淋的快递在来之前一定会先打个电话,而可罗这么爱吃冰淇淋,没理由在收到通知后还跑出去乱晃,任凭冰淇淋融化啊。即使再忙,再有要紧的事,她也一定会呆在家里傻傻地等着收货。天啊!谁知道她到底是爱吃草莓口味的冰淇淋甜筒到什么地步啊! “那个……你是送冰淇淋来的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那样大喊大叫的,会把保安引来的。 “是的,先生,请问您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吗?”快递小伙子回答完后,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就发问了。 “呃……她不在家吗?她从来不会错过你们的快递的说……”我回答道。 “不在,我像个疯子,又是喊,又是敲的,但就是没人来应门。这下可真是麻烦了!我下面还有货要送,这可怎么办呢?”小伙子一边抱怨道,一边来回地看看电梯,看看可罗的家门。 你也知道你像疯子啊?我默默地在心底回复着他。 “这样吧,”我开口提议道,“你把货给我吧,我帮她收货好了。” “可是……”虽然提议诱人,但是快递员还是推三阻四的,“假如出了什么问题,上头怪罪下来,我不太好交代耶……” “那……”这家伙儿可真是麻烦,但我尽量不让心中的无奈浮现在自个儿的脸上,“我有这家的钥匙,我帮你开门,这总没问题吧?” “早说嘛!这样当然没问题啊!”快递员眉开眼笑地笑着回答我。 于是,我便“咚咚咚”地跑上了楼,开了我家的大门,拿了可罗家的钥匙,锁了自家的大门,再“咚咚咚”地跑下了楼,然后开了可罗家的门。 一开门,快递员像是怕我又再度把门锁起来似的,“咻”的一声就冲进了可罗家。 原本我打算跟着到厨房,把可罗的冰淇淋安顿好,顺便当是将功赎罪,好让可罗早点儿原谅我,但是…… “厨房里的地上有个大大的保温箱,你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就好了。” 看见玄关地上躺着一张的白纸红字信件,让我决定先拿起信件再说。 “冰淇淋我存放好了,那我就先走啦!”年轻的快递员热情地说着,仿佛我们是熟识似的。显然货送到了,他开心得很,就连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也甘心搭个讪。 “嗯!谢谢你啦!”我虚伪地回复着,毕竟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嘛! “不会,我才该谢谢你呢!好!那我真的走啦!”说完,热情如火的快递员就离开了,离开时还很贴心地帮我把门给带上了。 “招待”完那小伙子后,我才开始拆封我手上的信件。 我并不想窥探可罗的隐私,但不知为何,那封信件给我不大好的预感。 希望是我多心了吧…… 我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但是其实这根本算不上是信件,更确切点说,这只不过是张写着红字的白纸。 惨白的纸张上有着一个个犹如血滴所绘画出的字迹。血红色的字迹,大大并放肆地写着:“怪盗汐兰,想要你马子,就给你老子,我,在明天中午之前滚来栗多码头! 切忌:你最好别给你老子,我,轻举妄动,要不然,受罪的可是你马子!” 毫无疑问的,这是封勒索信。 而信中所指的“我的马子”想必便是可罗。 换言之…… 可罗被人给绑架了…… ☆、第二章 我迅速地走进了我的卧房。打开了位于床尾的抽屉,我拿出放置于其中各式各样的工具。里边大大小小,从最小的铁丝,到我常用的铁爪勾,全部都应有尽有。 我一一将所有的工具整齐地塞进了我的背包。同时,我的心还不住地想着:“可罗,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救你。” 虽然,可罗并不是“我的马子,”可是再怎么说,我这一路走来,她也实在是帮了我很多的忙。而且撇开恩情不讲,以我们的关系,我也不可能放着她不管。想当时…… “你刚刚说了什么?”可罗当初那近乎僵硬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 “我说,”我停顿了会儿,仿佛是在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继续讲下去。 “我决定作怪盗。”而最终我还是决定坦白。 可罗表情严肃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想在我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但是我很确定她不会找到,因为我是认真的。 “你是认真的?”可罗终于开了口。 “是的。”我也认真地回答了她。 听见我的回答,可罗低下了头,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不要阻止我,”我决定在她开口阻止我之前就先打断她,“反正你也阻止不了。” 听闻,可罗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头,这个动作使她那深咖啡色的秀发轻柔地扫过了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我没打算阻止你,”她冷静的语调让我很是好奇她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打算帮你。” “帮我?”惊讶,惊讶,还是惊讶…… “对。”可罗解释道,“如果你不希望我阻止你,那就让我帮你。” “可罗,”她的提议不得不使我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怪盗,“这不是游戏。这是偷窃,是犯罪,是违法,我怎么可能让你——” “我。要。帮。你。”可罗清晰地吐露出四个字。藏匿在她那双血红色眼眸里的坚决打断了我的劝阻。 看我无话可说,可罗便再度开了口,“如果你是罪犯,那么我则心甘情愿做你的共犯。” “如果你是罪犯,那么我则心甘情愿做你的共犯。” 想到此,我不禁莞尔一笑。回想起来,可罗当初还真是乱来。 不过正是她那既冲动又极有义气的个性使她显得独特并且讨人喜爱。 我看了看手里的背包,早在我回忆完毕时,我就已经准备齐全了。 走吧,我暗暗地对自己讲道。 毕竟,哪有自己的共犯被绑,却不去救她的道理? 放眼望去,前方有着一片深蓝色的大海。拥有着如此清澈海水的栗多码头,实在是令人很难想象即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杀戮与暴戾。但是可想而知的是,“邀”我前来“赴约”的想必便是鼎鼎大名的栗多银行。毕竟,手持有栗多码头使用权的除了栗多银行,也就别无他人了。 但是,烈日已快要升到天空正上方了,而我站在这儿已久,却仍然不见任何人影。 正当我开始起疑准备掉头就走时,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立马就让我放弃了想要离开的想法。 “别动。”那声音冷冷地说道。同时,我切实地感到了有个冰冷的管状物体正无情地抵在我的背部上。 闻言,我只好乖乖地站着。 “把你的背包拿下来。”那冷冷的声音再次开口。 但是这次我却愣了下。 “拿下来!”声音与之前相比多了点起伏。 把背包拿下来?还是干脆给他毙了? 显然我没什么选择,于是我便缓慢地将背上的背包卸了下来。 “交给我。” 听闻此话,我只好再将拎在手中的背包顺从地递给了背后的男人。 而背后的男人将背包接了过去之后就没在开口说话。因此我只好试着侧耳去听他有什么动作。 途中,我听见了拉拉链的声音,估计他这会儿正在检查我的背包。 之后便又陷入了一片宁静。 正当我以为他已经检查完毕时,突然“扑通”的一声,原本像块镜子似的水面溅起了水花。 当下,我顿时把抵在我背上的枪支忘得一干二净,马上转了身子。 而此时,除了右手仍然持有小型枪支以外,那个男人的左手如今早已空空如也。 我一脸“臭小子!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的看着那个男人。 但是接收到我的目光,他却迟迟没有一点动作。 而当我一边愤怒地蹬着他时,一边开始分析起了他的容貌。 怎么说呢?他的容貌就像……就像……像一只英国古代牧羊犬…… 注意!心软的女生们,我不是再说他很可爱,或全身毛茸茸的。而是他那一头乌黑的短发彻彻底底地遮住了他的双眼。要不是他没有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哈,哈,哈”地呼吸着,我肯定会马上对他呐喊道:“来福哟~~~” “你终于来了。”那男子冷冷地说道。 我终于来了? 挟持者对人质说“你终于来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对话啊? “哈!让您久等还真是抱歉啊!既然小的来了,那大人您现在便可将那臭小子交给小的啦!” 听到声音我立马转过头去,霎时我看见了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站立在我后方。 原来……来福不是在跟我讲话啊…… “嗯。”我听见后方转来了来福轻声但却仍然清晰的声音。 “喂!你就那怪盗汐兰啊?切!咋长得这样干瘪瘪的呢?真是的!阿你个臭小子还不给我快点儿!”一边对着我大吼,那个下巴上带有胡渣的男人还不忘一边用他握在右手手心里的枪支对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又挥又指。 “拖拖拉拉的干啥?动作还不给老子我快点!” “去哪儿?”我小心地问道。 “上船你就知道了!唉!真是啰嗦!”怒喝完后,那个体格长得像超市里所卖的威猛先生的男人便用他闲着的左手伸向我。拽着我的衣服,他一把将我“扔”进了停放在一旁的游艇。 那男人这么一扔,害得我差点没给它跌个狗吃屎。而我刚想要爬起来的时候…… “就给老子我那样呆着!”“威猛先生”吼道,“你敢起来,你就给老子我试试看!你看我不把你打得你老母都认不出来!” 前面与来福对话时,还不断称自己为小的。怎么现在一换对象,翻脸比翻书还快,马上就改口称自己为“老子。” 我在可罗家里找到的那封勒索信……该不会就是出自于这个男人之手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只能说……哎,老天您为何要如此待我呢? “你最好别给老子我轻举妄动,否在你马子就要遭殃咯,嘿嘿。”威胁完,“威猛先生”居然还不忘发出一阵□□。 “她到底在哪儿?”问话时,我尽量把自己的怒气往下压。 “哈哈!心疼你马子啦?别心急啊,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嘿嘿!” “只不过,”“威猛先生”邪恶地补充道,“看到你马子的时候,别太激动哦。” 一听,我马上便洞悉到语中的不对劲。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呼吸竟不禁地粗了些。 由于身体仍然是蹲着的,我只好将自己的头抬起来以便我观察“威猛先生”的表情。 他硕大的肌肉为我挡掉了部分的阳光。而出于背光的关系,我无法看清他的嘴脸。 “呵,到时候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粗鲁且变态的声音从他背着光的嘴脸毫无阻碍地传送了出来,“不过就是几条……哈哈哈!”话还没说完,他已开始狂妄地笑了起来。 如果,要不是因为我现在处于困境当中,加上可罗的牵制,我一定毫不迟疑地将这男人推入海里。 此刻,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而即使看不见自己,我也知道自己的脸必定已白了许多。 我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可罗……撑着点…… ☆、第三章 由于现在仍是夏天,白天的时间较长,所以其实我也不确定船到底行驶了多久。不过经过一段冗长的等待后,我们来到了目的地。 “臭小子!到了!还不给老子,我,站起来?”当我仍处于对眼前景象的惊讶中时,“威猛先生”已迫不及待地向我喊道。 “去哪儿?”虽然这问题的答案是如此明显地摆在我眼前,但我还是决定要耍回白痴。 “臭小子!你耍什么白痴啊?当然是上船啊!”说完,“威猛先生”还不忘往我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船?显而易见的,他所谓的船便是指停靠在我们搭乘的游艇边上的豪轮。 我一边睁大眼睛观赏着这不仅豪华,而且还很奢侈的轮船。看着她,我都不知道是该因她的美丽而感到惊叹,还是因为她主人的贪污而感到愤恨…… “走快点啦!死小子!”看着将近傻掉的我,“威猛先生”只好手脚并用。他边拿着枪支用力的戳着我的背部,边抬起他健壮的脚将我往船上赶。 就这样,“威猛先生”和正在被踢赶的我从侧面登上了灯火通明的豪轮。 在不知道踏上了第几个阶梯后,我和“威猛先生”终于站上了豪轮的走廊。 “走啊!你个白痴……”“威猛先生”再次往我可怜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往哪儿走?”我傻傻地问。 也许我耍的这些白痴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拖延时间也许都是因为打从我收到勒索信时,我的心就已预感到了即将降临的厄运。 “往前啦!”也许要不是因为我是重要的“贵宾”,那位“威猛先生”早已拿把刀,将我一刀捅死了。 由于船身的浩大,我们在廊上走了一段时间,依然也没碰见任何人影。我不禁开始怀疑这艘船该不会就是传说中,毫无人烟的鬼船吧……? 但就在我快要穿过走廊,来到甲板上时……我听到了从甲板上传来一阵一阵的讲话声…… “是,是,对,属下已经收到消息了,应该已经快要到了,对,嗯……” 随着离甲板越近,声音也显得更清晰,而同时,我的恐惧也正不断地在扩大…… 虽然我很想现在立马转身跳下邮轮,但是我知道如此一来,事情将会变得麻烦以及复杂许多,况且,可罗仍然在他们手上。所以,即使心不甘,情不愿,我还是坚持以理智胜过恐惧。 冒着冷汗,我在“威猛先生”的“细心陪伴”下,走上了甲板。 一上甲板,我便看见一群身穿黑西装,脸戴黑墨镜,脚上黑皮鞋,看似保镖的人站成一个圆圈。 那群人……难道是刚被人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僵尸吗?太阳大成这样,还穿那种三黑套装…… 虽然暗去的天色依旧无法抵挡夏季的烈日,但看着这个阵仗我的背部,头皮,以及手心还是开始不听使唤地冒冷汗…… 不过我依然尽量保持镇定,毕竟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 我半推半就地任凭“威猛先生”将我推进了站在甲板上的人群里。 就算如今我想要抛下可罗逃跑,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我环视了一圈。 我正背对着船头,而四面八方都已被团团包围了。我看了看,我方才听到的讲话声便是来自于我正前方的男子。这位男子跟其他包围着我的人相比,好像有点不一样。这个男子并没有戴上墨镜,而手里正拿着台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褒电话粥。显然这名男子权高一等。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那位男子的眼尾缓缓地撇向了我。 “是的,已经到了,没错,对,好,没问题……” 仍然没有放下电话的他,却突然轻轻地,温柔地抬起了他的左手。而他的动作就仿佛是位绅士刚用完餐,准备拿手帕擦拭自己的双唇似的。 但谁知道,他只是将自己的手抬至下巴的高度,并伸出食指与中指,点了点,原本站立不动的“黑道大哥们”像野狼扑绵羊似地朝我扑了上来,便开始拳打脚踢。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一边愤怒地大吼,一边以两只手臂低档袭来的攻击。 “好,您放心,属下一定会办好的,对,当然……” 而那名下了命令的男子却依然若无其事地在讲电话。 该死的! 我这不仅帅气,而且还威风凛凛的“怪盗汐兰”怎么能呆呆地让人家打呢?何况我的脸要是报废了,我还怎么做怪盗啊? (拜托!即使我在晚上行动,还是需要张帅气的脸蛋儿嘛!你知道做怪盗的首要条件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不是行动自如,也不是脑袋IQ,而是美得冒泡泡的脸蛋!) 于是,我便开始大胆地防守,并且攻击(当然是徒手啦!)。但是由于人数的巨大差距,不一会儿,我便开始占下风了。 “住手!” 这一喝,本来仍旧在围欧我的人群渐渐退了下去。这一退,我才看清了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褒完电话粥的男子正不急不缓地向我走来。 走到我跟前时,意料之外的,那名男子突然狠狠地往我的膝盖上踢了一脚。 碍于面子以及气势,虽然痛得要死,但是我仍然将闷哼声给压了下去。不过这一踢,便使我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见状,那位男子便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他抬起了他纤细,洁白的右手,将我的下巴往上托。而这个动作则迫使我正视他的嘴脸。说真的,他那一脸邪魅的脸蛋实在是令我怀疑……他是不是整容过啊? “你……就是那“怪盗汐兰”?”轻轻柔柔的声音被他以嘴巴吐出。 相隔十五公分的距离似乎还是无法让他观察仔细。 他将托住我下巴的手指狠狠地往我的肉里掐了下去,并拉向他的嘴脸。瞬间,我可清晰地感觉到指甲扎在我脸上嫩肉的痛楚。 这下,我们脸与脸之间只差个五公分了。 说真的,当下,我真得很怕……真得很怕他不小心亲到我……我……简直怕死了!呜~我的初吻(是的!我还保有我的初吻……吧)! “呵!”他冷笑了一声。 “我就讨厌你们这种人,又是自命清高,又是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他冷哼了一声,“不过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帮我们至高无上的“贵宾”准备好了比“棺材”还要迷人的东西。”从头到尾,他都带着一幅“我是绅士。我爱女士。”的笑容。但是…… “把那个臭娘儿们给我带上来。”当他下这句命令时,那名男子仍然保持着托住我下巴,注视着我的动作。不过这时,他却收起了碍眼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抹的狠毒。 而且,有一件事一直令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那便是,即便是夏天,即便现在烈日仍然悬挂于空中,即便那名男子靠得是如此得近,我却仍然无法感受到一丝的温度。 就连当那男子对我讲话时,他呼出来的气,吐在我脸上却也是冰冰冷冷的。 仿佛……仿佛他是具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尸体似的…… ☆、第四章 “老大,人给你带来了。”两个身着黑色衣的小喽喽一人一边地拖着一个人从侧面上了甲板。 将人带到后,两个小喽喽仍然没有退下,只是站在那变态男人的侧边,并且拉着那犹如果冻,一松手便将滑落到地上的人类。 说也奇怪,一个大热天的,那人的头被套上了个黑布袋,却也不打不闹的。而布袋遮得是如此得完整,因而导致那人的容貌被藏匿得甚好。 奇怪的还不止这样。被人如此拖拉,那个无名人士居然连一声都没吭,就好像他已经……已经睡着了似的。而且睡得很深,很沉……很熟…… 不过这一切,不知为何,竟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我知道栗多银行自从与政府勾结后,便开始作恶多端,榨取百姓,可是难道已经放肆到连杀人都毫不眨眼了吗? 由于看不见那人的面貌,我只好将视线往下移。移到他那深色的长发时,我有点傻掉了。从那头深色的长发便可断定,这人要嘛是个女人,要嘛……就是个很娘的男人,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这一头的深色长发看起来是如此熟悉呢? 我再次将视线往下移。这次我完全愣住了。 那人身上所穿着的衣服甚是破破烂烂,竟找不到一处完好,无破洞的地方。不只如此,就连衣服的颜色不知为何也甚是诡异,好像咖啡色,又好似暗红色。不过,一看便知那是条牛仔……吊带裤……? 牛仔,吊带裤……? “呵,”就在我仍然在纳闷之时,那个领头的男人开了口。 “是不是有点面熟啊?难道你还没认出来吗?哈!不过也难怪,要是我的马子被折腾成这样,我也认不出来……”说完,那男人还邪恶地看向我,就好像准备看场即将上演的戏剧似的。 我马子? ……可…… ……可罗?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绝对是骗我的! 为了确认,我忍住了恶心,再次看像那具不带任何气息的身体。 那具身体一动不动地任凭着两旁的小喽喽将他挂在空中。 突然…… 我明白了一件事…… 那件残破不堪的衣服之所以带有那奇怪的颜色是因为那颜色根本不是一开始就被染上去的。那好似咖啡色,却又像极了暗红色的颜色是最近才被染上去的。被鲜血染上去的……而可想而知,八九不离十,那便是可罗的鲜血。想到这儿,一阵恶心袭击了我的胃,同时一股晕眩冲向了我的脑袋我已经无法想象,在那件被染红的衣物下究竟藏匿了什么样的伤口,居然可以把原本看似浅蓝色的吊带裤,整件染成暗红色……一个血淋淋的颜色…… 仿佛是看见我不愿意相信的眼神,那邪恶的男人一把将套在那人头上的黑色布袋粗鲁地撕了下来。 露出来的竟是可罗那布满鞭伤的脸蛋儿。原本白皙的脸颊以及颈项此刻却已被仍在淌血的细长伤痕给占据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算得上是完好无缺的…… 看到可罗这副样子,我的心就像被人割去了一大块似的,锥心地刺痛着我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神经…… 可罗…… “你们这些该杀的浑蛋!”我朝着四面八方撕吼道。可是,这一吼却令我更是痛心。因为即使我已吼得如此大声,可罗却仍然像个睡美人般的,眼睫毛动也没动过。 她……仍旧沉睡着…… 我将一拥而上的眼泪吃力地吞了下去。 可罗,你等着,我已经来了,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就算一定得有人受苦,那人也只会是我! 就算身为共犯,我也是主谋,你只能是同谋! 不管是鞭伤,还是枪伤,任何的伤痛都应该由我来承受!—— “喂!汐兰!起床了!”柔和的女声叫道。 “嗯?什么……?”早晨柔和的阳光洒在我脸上,但却逼我把眼睛闭得更紧,翻个身继续睡。 “喂!汐兰?空!给我起床了!”柔和的声音这会儿却变得稍加严厉。 “唔……我好想睡啦!再五分钟……” “汐兰?空!你再不起床,你。就。死。定。了!” “可,可罗?”可罗充满着怒气地瞪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一脸错愕地问。 “什么我怎么在这里,你忘啦?你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是我,可罗大人,亲手烹饪的啊!”一往如常穿着牛仔吊带裤,在深咖啡的发丝上绑着黄色头巾的可罗骄傲的解释道。 “汐。兰。空!”糟了,她发现了…… “你。个。人。渣!连这样的小女孩你也下得了手?” “你。去。死。啦!” “你敢骗我?你真了不起!你看我不揍你?我打你打到你爹娘都认不出来!看你还敢不敢?臭小子!” “我今天作了你最爱吃的萝卜糕哟!” “所以嘞,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刚巧碰到,初次见面,路上偶遇,相识一天,能让你如此的掏心掏肺吗?我第一次看你掏出这么多钱,就是五十块,平常你也很少拿。不止这样,就连我这个相识将近十年的朋友都没有的家门钥匙你也给她了,而且……”说到这儿,可罗简直是把音量降到静音了,“连我特地早起辛苦做的便当,你也……” “没有便当,就拿这个顶一顶吧!”说完,可罗立马把一颗红不隆咚的圆状物体朝我扔来。 “可罗!”我大喊,“谢谢你!你特地为我准备的吧!我真是爱死你了!” “……汐兰……”可罗冷冰冰地叫了声。 “嗯?”我不经意地回了她一声。 “你鼻子流血了……” “阿音……”可罗深吸了一口气。 “要不是今天你生病,我的手恐怕早已忍不住挥向你了。” “我告诉你,”可罗每说一句便喘一口气,她好像真得很生气…… “汐兰所花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地赚的。即使要上学,下了课,不论天气好坏,辛劳疲惫,他都会坚持去打工。他决定当怪盗还不是因为最近城里大多数的企业都开始跟‘琉璃城’的政府联手贪污,榨取市民?即使看见很穷的穷人,政府也只会一脚把他们踢开。你给我听清楚!怪盗汐兰所偷的东西,当掉后,全部都一毛不剩地派发给‘琉璃城’东西南北区所有不知名的穷人。要不是汐兰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们早死了!倒是你,汐兰把你救回来,掏钱给你,甚至还把自己的床都让给你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他?即使汐兰他——” “够了!”我吼断了可罗。 “汐,汐兰,哈哈哈,你,你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怪盗汐兰因为过度疲劳加上饥饿而休克!哈哈哈哈哈哈!” “汐兰?”又是那个我熟悉的女声,但此刻她似乎是被吓到了,声音显得有点尖锐。 “天啊!大白天的,你在干什么啊?汐兰!” “不要管我!”一阵怒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要管你?你是我……天啊!这些瓶瓶罐罐的是什么?”可罗惊讶地吼着。 “我叫你别烦我!你没耳朵听吗?”那股怒气还越烧越旺。 “汐兰?空!你怎么了?你不是最讨厌喝酒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再做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啊!要你管?三八!闪一边凉快去!”怒气爆发了。 吼完,我拿起手边的酒瓶准备再大灌一口。 但是突然挥过来的一只手,将我手中的酒瓶一扫而空。 “你在干什么?”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怒视着站在我面前那个不要命的女人。 “我……我在阻止你……汐兰,你别这样好吗?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我求你,不要再喝了。”她一脸快哭出来的楚楚可怜样儿,不知为何,却让我更是火大。 “哭?你们女人就知道哭!除了哭你们还能干吗?”我对着她放声大吼道。 “汐兰!” “哦!对!你们还会生小孩!怎么样?哭完了是吗?那下面你准备做什么?要来生小孩了吗?”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你刚刚说了什么?”可罗当初那近乎僵硬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 “我说,我决定作怪盗。” “你是认真的?”可罗终于开了口。 “是的。”我也认真地回答了她。 “不要阻止我,”我决定在她开口阻止我之前就先打断她,“反正你也阻止不了。” “我没打算阻止你,”她冷静的语调让我很是好奇她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打算帮你。” “帮我?” “对。”可罗解释道,“如果你不希望我阻止你,那就让我帮你。” “可罗,这不是游戏。这是偷窃,是犯罪,是违法,我怎么可能让你——” “我。要。帮。你。”可罗清晰地吐露出四个字。藏匿在她那双血红色眼眸里的坚决打断了我的劝阻。 看我无话可说,可罗便再度开了口,“如果你是罪犯,那么我则心甘情愿做你的共犯。” “如果你是罪犯,那么我则心甘情愿做你的共犯。” 可罗! “啊!”随着我大声地狂吼,我发动了攻击。 由内而外,我赤手空拳地将人大趴在地上。一拳,一个肘击,一个膝撞,最后再一个过肩摔。我以最简单却是最迅速以及有效的方式,一次次将来人打倒。 此刻,我脑子里所想的只有,越快把他们都解决干净,我就能越早带可罗远离这艘肮脏且污秽的船只。 一颗又一颗往外飞的牙齿,一口又一口被人吐出的唾沫,一个又一个被我快速收拾掉的敌人。我就像是只发了疯的狂犬,饿昏头的雄狮,没有意识地将来人一个个地打趴。 “怪盗汐兰!”突然一阵吼声穿越了人群,被我的耳朵接受了进去。 但是真正将我从疯狂的状态拉扯出来的其实是那邪魅男人的动作。 他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抬起握着枪支的右手,无情并且冷酷地将枪管抵在了仍旧昏迷着的可罗的嫩白额头上。 “住手!”这却令我更是火大。“你到底想要怎样?”虽然出于无奈,但是救可罗要紧。 “哈!这问题真好笑!这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那男人讽刺地笑着询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难道还不够清楚吗?”男人坏笑着讲完,马上便使了个眼神。不到两秒的时间,所有的小喽喽便都接受到了讯息,并开始从各个方向向我扑来。 但出于自卫,我一拳打飞了从右面奔来的小喽喽。 “啪”的一声,他的鼻梁瞬间断了。 “乓!”随着一声响亮的枪声,所有人都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我猛地抬起了头,并看向了可罗的方向。 只见那男人手正举向空中,而手中所握的枪支仍然冒着袅袅硝烟。就像是在做戏给我看似的,那男人原本指向天空的枪支改为指向可罗。 “住手!”我大吼道,只怕晚了一秒,可罗的脑袋就开花了。 闻言,那男人就像是要试图激怒我一样,反而把手中的枪支用力地抵向了可罗的太阳穴。由于仍处于昏迷状态,可罗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那你就给我乖乖的不要动!”那男人张狂地开了口。此刻的他就如野狼一般,像是看见了猎物似的,两眼虽然看似低沉,却泛着金黄黄的星光。 乖乖的不要动? 那不就是只有被打的份? 想到这儿,就像是在应验我的想法一样,突然袭来的一个拳头让我吃痛地跌向了地面。 “哈哈哈!如果你表现得乖一点的话,也许我会考虑饶过你的小心肝哦!” 有了这句话给喽喽们壮胆,他们便一拥而上,能用的招数全都用上了。 不一会儿,我就可以感觉到微微肿胀的身子,以及正在滴血的嘴角。 但是,缓缓地,我受到的攻击越来越少,到最后,人群居然四散开来了。 我尽量抬起自己肿得像鬼怪的脸庞。 “哼,”我嘲讽道,“这么快就累啦?” “不,舒服的现在才正要来呢!”那带着邪气的男人不急不缓地迎面向我走来。 他每踩一步,皮鞋接触地板时都会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而这一阵阵的“叩叩”声不知为何着实地令我感到寒心。 我尽量睁开那已肿得像个乒乓球的双眼。 只见,握在他手中的不再是一把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粗粗,长长,泛有血迹,并带有生锈铁刺的——鞭子。 “用拳头还真是不够过瘾耶!” 不要…… “正好现在我手痒……” 不要过来…… “就让我……” 走开…… “亲自来招待你吧!——” 不要!—— “啊!痛!” “我求求你了!不要打我了!” “这样好了,”团长下了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的决定,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将改变我后半辈子的决定…… “我求你放过我吧!” “你……今天就搬出去吧……”团长边收拾着自己的桌子,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够了!拜托你!” “我说,你今天就拿着你的行李,滚蛋吧!听清了吗?” “不要再打了!” “你在难过什么?”其中一个纤瘦的男团员幸灾乐祸地嘲弄道。 “我求求你,我会乖乖的!” “反正,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被抛弃……” “我可以再做一遍刚才那个动作!但是我求你不要再打了,好吗?” “不是吗?” “我求你!不要再鞭打我了!” “你不想知道你的爹娘是谁吗?”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努力的!” “我告诉你,”他磁性的声音,“你。没。爹。没。娘。”却搭配着恶毒的言词。 “所以求你不要再打了!我求你放过我吧!” “因为你的爹娘不要你了!哈哈哈!” “不,不要赶我走!” “你是个被遗弃在垃圾桶边的垃圾,哈哈哈!”又是一阵狂妄的笑声。 “爸!妈!救我!全身都……好痛……拜托你,不要……不要再打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我们捡到你,是我们倒霉!哈!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竟然捡到了个教也教不会的低能儿!哈哈哈!你连团里的狗都比不上!哈哈哈!” “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我的手……又流血了……” “原来,我,不是“被抛弃了……” “好……好多红色……红色的血……” “而是,“又”被抛弃了……” “不……不要再打,打我了……” “切!” 无息地躺在地上,我可以从我的眼尾看见,他,正在唾弃我…… “还以为“怪盗汐兰”可以让我玩得更尽兴,谁知道才几百下,就一幅要翘掉的样子!” 他把手中的鞭子往旁边一甩,便开始整理起了他的衣领。从始至终,他的眼里,尽是厌恶…… “该死的!我不要再见到这个娘娘腔了!你们几个还不快点给我把他丢进海里?”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正在吸食自己血的蚊子一般。除了憎恶,以及憎恶,还是憎恶…… “是!”其中的两个小喽喽回应道。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感到直直下坠……最后就突然沉进好多好多的水里了…… 被咸咸的水包围着,我只好将嘴巴紧闭…… 大海……蓝色……阿音…… 阿音…… 不行……我还不能死…… 放不下阿音,也放不下可罗…… 我开始奋力地往上游。但是过大的动作使得我处处的伤口被撕裂得更大更深。 海水不再是咸咸的味道,反之,因着我的血而变得带有血腥的味道…… 游出了水面,我再次尝到了空气。 “不要怕寂寞,”上方传来了模糊的呐喊声,“马上就会有可爱的“小朋友”去陪你了!哈哈哈!”再来便是一阵狂笑。 刚听到这句话,我并不明白他们所指的“小朋友”是谁,或是什么,但是这并不打紧,因为下一秒答案便被揭晓了…… 只见在我周围,离我不到一米的海面上,霎然间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鲨鱼背鳍…… ☆、第五章 只见在我周围,离我不到一米的海面上,霎然间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鲨鱼背鳍。鲨鱼们在我的四周缓慢地□□。虽然动作看似悠闲,但是它们每接近一寸,却又着实地令人感到心惊胆战。 看到这些“侩子手,”我完全得傻住了。 除了能勉强令自己漂浮在海面上,我的手脚就像是由于体温过低而僵住似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曾以多种方式近身接触死亡,但是多次都因我的侥幸而得以逃之夭夭。 不过,讲到鲨鱼,除了上次在水族馆有幸瞧见它的尊容以外,在现实生活中,这东西我还真不常碰见。 我这会儿到底该怎么办就连我自个儿也不清楚。是该装死呢(对方是鲨鱼,不是熊!)?还是干脆等死? 也许天亡我也,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一有这个想法,对死原有的恐惧,一下子便不知所踪。 但是,我心里深处仍然有着两个疙瘩,那便是可罗,和阿音。 不知道栗多那伙人会对可罗作出什么,但是现在就连我自己这会儿也是自身难保。 而阿音…… “汐兰?空先生,逼我让你很快乐,很满足吗?” “对不起,阿音……”就像是准备好迎接死亡似的,我讲出了我的遗言…… 而听到我的遗言,鲨鱼们之间好似引起了共鸣一般,成群结队地,慢慢地,缩小了包围我的包围圈。 就像在挑逗情人一样,它们一会儿逼近,一会儿游走。但游走却也不游远,而且一只游开,马上又会有另一只同伴上来接着“挑逗”我…… 该死的!难不成我长得像只母鲨鱼? 就在我仍然沉迷于这想法之中时,毫无预警的,原本微微波动,闪着光的海面,突然“哗”的一声,溅起了诺大的水花。 原本想要闭上眼睛来缓解对于被啃噬的恐惧,却因为晚了那么一秒,我得以目睹所谓的“美人出浴。” 虽然实在是令我难以置信,不过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犹如古埃及的公主在尼罗河里嬉戏一般,阿音忽然不知从哪儿跃上了水面。晶莹剔透的水珠也随着她的跳跃而向四面撒去,同时并在她周围折射出多束光芒,使她看似光彩夺目,犹如婀娜多姿的女神。 “阿音!”我惊讶地大叫道,并试着张开自己肿胀的双眼企图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 “汐兰。”这一声,她却叫得不急不缓,也不惊讶,只是平坦。 “真的是你?天啊!真的是你吗?”现在就连身子的疼痛,和对鲨鱼的恐惧,都已无法抹杀我的欣喜了。 “是的。”看着欣喜若狂,又傻傻的我,阿音仍然耐心地回答我的蠢问题。 “不对!”眼角不时看见正一步步靠向我们的鲨鱼,而这让我夺回了理智,“阿音!你赶快离开!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这儿都是鲨鱼!” 但是接到我的频频发问,阿音却显得一点也不着急。反之,她只是用她那泛着泪光的天蓝色眼眸深深地注视着我。 “阿音?”而她的宁静也将我的着急给完全驱走。 我疑惑地看着她,处于我们现在的情况,她却一点都不紧张,就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一样。 我望向她的脸庞,一,两簇深蓝色的发丝贴在她的额头和脸颊旁。而浅蓝色的双眼里则泛着闪闪泪光,就像是一潭正被夜晚月光所照射着的湖水。 “汐兰……”阿音将她纤细白嫩的手从海水里伸了出来,而这个动作令海水犹如丝绸般划过她柔滑的肌肤。 她将她暖和的手轻放在我布满伤痕的脸颊上。但不管是她小手的放置,还是小手掌上的湿漉海水,都带给了我伤口上的一阵阵刺痛。不过由于心中的不舍,我,并没有阻止她这么做。反而为能够在如此冰冷的海水里感到那么一丝的温暖而感到很是欢喜。 除了赐予温暖以外,这个动作也令我正视她的娇容月貌。看着她眼里似有似无的光芒,不时带给我心微微的抽痛。 那是不舍,为离开这世间后便再也看不见这尤物而感到不舍。 突然,映入眼帘的某个东西使我大大地吃了一惊。 正视她的脸庞令我发现,阿音那滑如丝绸,白如鹅绒的右侧脸颊上,居然多出了一块差不多一个指节大小的水蓝色水滴形刺青。 阿音……什么时候跑去刺青啦……? 而就在我正瞪着阿音脸上的刺青纳闷之时…… “汐兰。”阿音唤了我的名字。 “什么事?”但理智却在我的大脑里开始猛敲警铃,“不对!阿音,你怎么来的?你赶快按着原路回去!——” “汐兰。”但是看着我如此着急,阿音只是加重了语气,企图将我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她身上。 “我来这里是有件要问你,”说完,阿音将另一只细白的小手罩上我另一侧的脸颊。当然,就凭她那小巧玲珑的手是不可能完全罩住我的脸的。 “我,在你的生命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阿音眼里泛着的泪光好似在告诉别人她有多坚决,告诉别人她并不把周围的鲨鱼放在眼里,告诉别人听不到答案,她就绝不罢休…… “汐兰,告诉我好吗?”她再次恳求道。 而就像身中奇毒一般,我陷进去了,陷进了她柔和的声音当中,陷进了她眼里的坚决当中,也被她那快要满溢而出的泪水给淹没…… “你……我不知道你在我的生命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听到此话,阿音就像是只无脊椎动物似的,差点就滑入冰冷海水里。但我一把抓住了从我伤痕累累的脸颊上滑落的小手。 “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这句未交待完的话令阿音的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一点,一点向上扬,而她双眼的眼眶这时早已无法承载眼中的泪水。泪水好似细细的溪流,缓缓流过她那嫩白滑溜的脸蛋。 “所以,我求你快些离开这里,不要丧命于此。”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终于说到重点了…… “呵!”闻言,阿音还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眉开眼笑的,她告诉我:“我不会丧命于此。” “那就好。” “你也不会。” 尾音刚落,阿音便马上转向正在我们四周游移的鲨鱼群。在我能开口说些什么前,她就已经闭上了她的双眼,好似准备进入沉睡一般。而原本藏匿于海水中的白皙双手,这时却被她举着,交叉于胸前。 轻轻的,她微微地张开了双唇:“此乃吾之领地,奉亚特兰提之名,奉令汝辈速速远离!” 但这些词句并不是被她以说话的方式传递而出,而是以吟唱的方式。 音阶虽然乍听之下显得非常之高,甚至听似非常人所能及,但是却不显得尖锐或难听。反之,令听者不禁感到身体苏苏麻麻的,而且手脚还会不自主地稍稍颤栗,听起来就好像……好像战歌一样。 战歌? 回过神来时,我竟发现,原本漂浮在海面上的鲨鱼背鳍已全然不知所踪。 “阿……阿——” “音”字还没脱出口,我看到阿音又有了下一个动作。 就像个少女在泳池里泼水嬉戏一般,她的两手从空中潜入水里,又从水里挥回空中,刚好画出了个大圆圈。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随着她的手往空中挥去,她……竟也跟着往上浮!不一会儿,她纤瘦的上半身便已浮出水面。虽然她仍旧往上浮,但下半身却仍然没有出现。我低头一看,谁知海水依然覆盖着她的下半身?! 阿音就像一块磁铁,而海水则像一块铁。两物相吸相引,不分不离,紧如一体。 海水被仍然往空中浮去的阿音给拖拉着,最后形成了一道水柱,甚至高过豪轮。 看到此情此景,我……三个字可用以形容我现在的景况,那便是——傻。呆。愣。 不知觉已将眼睛睁得大如牛眼的我已经惊呆到麻痹,无法感到身体的疼痛。而想要表达我的惊讶却又由于过于惊讶以至无法表达的嘴巴此时已是张张又开开,每一秒,任何一个闪失,我……都有可能咬到我那嫩滑的舌头。 就在我仍然抬着头仰望坐定于水柱顶端的阿音时,阿音突然一个挥手,我立刻感到脚下好似有股泉水要一涌而出。 当我看清周围时,我已位于和阿音同样的高度,并且同是坐在一根粗壮的水柱顶端。 原来,阿音不吸水(废话!你把她当海绵啊?),而是水柱将阿音捧向了天空。 距离阿音不到一米的我正想对她说什么的时候,又被阿音的下个动作给打断了(算了,反正我已经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将双手伸展向空中,好似要接住什么物体似的,阿音又再度闭上了她的美目,并微微地张开了她的双唇。 “进驻于空中的羽翼啊!”阿音有力地呼喊道,“我以海洋亡者,亚特兰提之名,命令你在此刻——回复我令!” 话毕,只见阿音背部的脊椎部位霎时射出了一束束,细细的光芒。突然,细细的光束就好像有生命的丝带一般,怀绕住了阿音的身子,从肩膀至小腿。 突然,道道的光束好似被人用力拉紧的丝带一般,迅速地收缩。虽然阿音看似即将被狠狠勒住,但是光束在快要触碰到阿音的肌肤时,就像被打碎了一样,忽然形成了闪着淡淡光芒的珠光粉末并四散开来。 光束消失后我才看清,阿音背上,沿着脊椎,竟……长出了一对翅膀! 那对透明的翅膀在落日下显得晶莹剔透,并且还发出微微的细小珠光。 它透明得就像蜻蜓的翅膀,但却拥有着蝴蝶翅膀的形状。 阿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直以来都不相信怪力乱神的我,一下子在一天内见证了这些奇怪的景象,我只能说……我大概又要休克了…… 但是,阿音却一点空隙也不留给我喘息,带着严肃,犹如王者的表情,她将摆放在两侧的纤细手臂从两旁挥向了头上方,并形成一种交叉的姿势。 不解的我顿然听见了从下方传来的求救声。 “妖,妖怪——” “水,水柱从两旁——” “救,救——” 一个个原本看似从容的黑衣男子竟被突然出现在船身两侧的细细水柱给击中了。求救与惊叫声还没脱出口,一个闷哼,便应声倒下了。 “阿,阿——” “他们只是昏过去而已,水的冲力还不足以杀死他们。”就像看透我的焦虑一般,阿音解释道。但是这会儿,看着那些黑衣男子,阿音的眼神显得充满愤怒并且冷酷无情。 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冷酷无情,要不然她也不会留下他们那不值钱的命。 是可罗的缘故。 为了救可罗脱离他们的控制之下,以及算是给他们的小小惩罚。 何况跟可罗的伤势相比,这个惩罚几乎是微乎其微…… 突然一个翻身,对我施加暴力的那名邪魅男子躲过了向他迎面冲去的水柱。水柱打湿了甲板,而男人则安然无恙。 一个眨眼,男人便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几乎是同一个动作,男人迅速地举起了握着枪支的手臂,目标则是对准阿音。 挂上了邪恶的坏笑,男人扣下了扳机。 “砰!” “阿音!” 枪声,我的叫喊声,同一时间响起。即使我再怎么想扑倒阿音,再怎么愿意以我的命去抵她的命,身处水柱顶端,我也爱莫能助。 但是,阿音的速度却比枪弹更快,她纤细的手臂向上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忽然升起的海水就像一面诺大的帘子一般,挡在了我和阿音与那男人之间。当然有了这么一块帘子,就凭颗子弹,是绝对不可能穿过来,打中阿音的。 带有连贯性的,当阿音的手臂挥至上空时,阿音猛地朝着甲板的方向向下挥。 只见原本如帘子的海水突然形成了尖锥形,好似一把利剑,顿时便俯冲了下去,刺向了那狠毒的男人。如利剑的水只在一瞬间内便刺穿了那男人。混着血红的鲜血,从他的背后,缓缓流出。 慢慢地,那男人僵硬地倒向了背后的血泊。而他那令人时而爱慕,时而唾弃的脸这会儿却被不信与惊讶给占据。 看着这男人生命的逝去,我认识到了一件事…… 阿音,她变了…… 她变成了一个王者…… 一个不会将私人感情与国事混淆的君主…… 看向阿音原本所站定的位置,我居然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我望了望四周。 正看见阿音拍打着两片翅膀,缓缓飞向了仍然深陷昏迷之中的可罗。估计是由于刚才大家都忙着逃命,可罗人只是被弃置于甲板上,背靠墙壁。若不去注意她那一身,一脸的伤痕,她看起来就像是在睡午觉一样。 紧闭双目的她,宁静且平静…… “阿音!”我叫道,迫不及待的我也想下去察看可罗的情况。依照可罗的伤势,如果再不赶快送医治疗,伤口有可能会发炎流脓。 闻言,阿音仍然拍打着翅膀,但是她却没再前进。转过身来,依旧漂浮在空中的阿音,将双手伸向我,动作就像是在欢迎着我一般。轻轻地,她将两手往内一拉,而支持着我的水柱好似条听话的小狗,温柔地迎向阿音。 当水柱离甲板只剩不到半米的距离时,我完完全全将自己的伤势抛于脑后。我一跃而下,而这一跳让我差点就跌个狗吃屎。 费力地,我撑起了自己沉重的身子。 往前方望去,我却看见阿音正向空中举着双手。忽然,一股清澈的泉水不知从哪儿冒出,顿时在她小小的手当中汇集成了一颗球体。 阿音双守护着那水球,缓缓地飘向了可罗。而到达可罗前方时,她将手中的球体在可罗跟前摊了开来。球体马上发出了淡淡的光芒。随即一条条的光束从发着光的球体窜了出来。光束好似有生命一般,怀绕在可罗的周围。而随着光束的形成,阿音手中的球体也渐渐变小,过了一会儿,球体便完全转型成为光束怀绕在可罗四周。 被光束怀绕着的可罗,身上的伤痕竟不可思议地开始变淡变浅。 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可罗的眼睫毛开始轻轻颤抖。 渐渐的,可罗张开了双眼并恢复了知觉。看着自己被光束环绕着的她,双眼睁大,难以置信。已经晃晃悠悠走进她们的我,看见了阿音这时抛给了可罗一个温暖的笑容,好像在告诉她不用担心一样。而接收到如此柔和的笑容,可罗似乎也感到了安心许多。 不久,可罗身上的伤痕已完全消失不见,而她的肌肤则又回到了最初完好,白皙的样子。 这时,光束回到了阿音正往外摊开的双手。回到阿音手中,光束又变回了球体。 早已意识到我的存在,阿音转身并飘向我。 飘到我身前时,不出意料的,阿音将手一摊,光束便将我包围住了。 感到一阵阵的温暖以及舒适,我知道,我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 当光束离开我的时候,我感觉身体完好,甚至比最初还要精神奕奕。 正想开口道谢的我却被来人给打断了。 “公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甲板上的耐月轻轻唤道。 “奶奶走了?”对于耐月与蔓月的出现,阿音显得一点也不惊奇,反而这似乎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的,皇后陛下已在昨日驾崩了。”蔓月庄严地告知了实情。 “既然如此,我们这就上路,立刻启程返回亚特兰提王国。”阿音平静地做出了决定。 闻言,耐月却出言阻扰,“可是,公主,亚特兰提王国的法律明确禁止任何未怀有身孕或子嗣的继承人即位,所以还请公主您马上——” “我已经怀孕了。”面向甲板,背朝众人。无人能看见阿音的表情,但是从声音断定,她很冷静,也很认真。 “公,公主,您……您已经——”蔓月兴奋得都开始口吃了。 “是的。”但阿音只是简洁有力地回答道。 虽然阿音的声音是如此得平静,如此得稳重,不知为何,我却发觉她的背影看起来好孤单,好寂寞,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阿,阿音——”我呼唤道。 “汐兰。”她侧过了身子以便看着我。在夕阳的光照下,她的脸显得淡淡金黄。而挂在她脸上的笑容看似如此的苦涩与无奈,这竟令她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她微微地张开了小嘴,“赶快带着可罗离开这里,他们估计明早就会醒来。”这话她意指躺在甲板上被海水浸湿的黑衣男子们。 话毕,阿音便挥动着翅膀,飘离了甲板。而双胞胎则从两旁跟了上去。 “阿音!——”我叫得又更大声了。 而听到我的叫唤,阿音娇小的背影反而颤抖得更是厉害,但她却依然保持着背对着我的姿势。夕阳的照射下,微微的颤栗,都令她的背影显得更为寂寞和弱小…… “再见了,汐兰……”尾音刚落,她便快速地拍动起翅膀,俯冲飞向海面。而跟在后边的蔓月与耐月也一跃而下,跟着跳进了海里。 我好似发狂般地奋力冲至甲板边缘。 但这时海面上已不见任何人影。只剩下被蜂蜜色夕阳照得金灿灿的海浪在那儿独自随风逐流…… 当我以为我已失去她的时候,她却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而当我以为我已挽回她的时候,她却在我生命中消逝匿迹。 ☆、第六章 故事终于讲完了,而床上的小女孩这时早已进入了梦乡。 坐在床边的婆婆将盖在小女孩娇小身子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见到小女孩白皙的脖子在毯子下隐藏得好好的,婆婆这才比较放心。她可不希望她的小孙女着凉,毕竟明天可是有个小女孩超级期待的校外郊游。 看着小女孩依偎在被窝里,老奶奶的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杨,眼角则弯了弯。而这些细小的动作都牵动了嘴角和眼角的细细纹路。 就像树有树轮,而人则有皱纹。 岁月不饶人吗? 虽然此话在此看似很适用,但只有拥有一幅水蓝色眼眸的老奶奶自己知道这句话,到底适不适合套在她自个儿身上。 轻扶小女孩娇嫩的脸庞,婆婆不禁在心里暗自想道,几年前,她的肌肤何尝不是如此的滑嫩。随后,婆婆又悄悄地用手指梳了梳小女孩那犹如丝绸般的乌黑秀发。 她知道,这一头乌黑靓丽的颜色是遗传自小女孩的爸爸。 该走了。 老奶奶如此想道,便弯了腰,关了放置在床头的一小盏灯。房间便瞬间从温暖的淡淡奶油黄转为暗夜的颜色。 转了身,正要踏出房门时—— “要走啦?” 一个慵懒却不失优雅的年轻女人倚在门边,轻声地问道。 “是的,我该走了。” “我送你出去吧。”年轻女人亲切地提议完便转身领路。这个小小的动作却令她那长至肩胛骨的深咖啡长发拨动了些许。 “谢谢你,”老婆婆道着谢,“可罗。” “谢什么谢,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啊?阿音。” 就像两个老朋友一样,她们一边在木质房屋内的走廊穿梭着,一边问候着对方。 可罗身着一件长袖的白色棉质贴身衣裳,而衣裳的领口则非常宽大,几乎开至两肩。下半身,则是一件藏青色长裙,长度达至脚踝。另外,可罗还在身上披了件较宽的墨绿色披巾。整体看起来,她显得非常成熟,有女人味,甚至还有点娇媚,已经完全地摆脱掉了几年前的稚嫩气息。就像一只蝴蝶一样,脱掉了她原本朴素的装束,底下展现出来的则是华丽的她。 而阿音则穿得非常简洁。她身穿一件丝质低胸连身裙,长度几乎极地。裙子的每个边缘都镶上了细细的紫色布料。看起来非常的简单,但却不失高雅。 这两个女人虽然交情看似一对同龄密友,但两人的外貌与年龄却明显有着极大的差距。 可罗看似不到二十六,七岁,甚是年轻貌美,而阿音看起来则有六十多岁。不过阿音虽然肌肤布了满皱纹,但却依然端庄典雅。另外,过了这么多年,阿音的头发已经长至小腿肚了。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可罗怯怯地问道。 离开了小女孩的卧房,穿过了一条走廊,她们俩来到了客厅。客厅摆放着两张简单的小沙发,一台电视,和一座小茶几。面对着客厅,左侧有个开敞式的厨房,而右侧则有着一扇巨大的玻璃窗。玻璃窗的左边便是整个房子的出口。 虽然因为整个房子都是木质的,显得有点幽暗,但却令人感到非常的暖和和温馨。 “我吗?算是不错吧……一切来自于大臣们的攻击,耐月蔓月总是会贴心地帮我低档。” “这样啊?那就好。” 那就好…… 可罗心里暗自想道。想当初,一个陌生老女人,怀里抱着个新生小婴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可是着实地被吓得不轻。 “求求你收下我的女儿,并代我好好地照顾她,拜托你!求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当时的只言片语依然记忆犹新。当年那老女人沧桑的脸庞看上去是如此得急迫与恳切,一双纤细且波皱的手硬是将小婴儿塞进可罗的手中。虽然唐突,但是看着小女婴上扬的嘴角以及挂在嘴角边边的一抹口水,可罗甚是喜爱。 最后,小女婴竟被可罗养大成人。原本的小婴儿这会儿看上去却已是个活泼娇美的小美人儿。 “你不会想把你的小孩领回去吗?”可罗谨慎地问道。 “怎么,”阿音笑笑着回道,“你对我的女儿感到厌烦了吗?” “不!不,不是那样的,怎,怎么会呢?你想到哪,哪儿去了?”可罗紧张得都结巴了。 “哈哈,我想啊!我当然想,但是,”阿音的眼神突然转为无奈,“跟个歌星妈妈在一起,总比跟个不能自己的母后一同生活好吧……” 听言,可罗也不确定该怎么回答,只好稍作沉默。 “对了……你知道吧?”可罗小心翼翼地开头问道,“汐兰,汐兰他,他——” “死了。”不是问句,没有疑惧,只有镇定,好似已有了确据。 “……嗯。”可罗仍然小心翼翼的,就怕触及到些什么,“你已经知道啦?” “怎么死的?”阿音没有回答可罗的问题,只是径自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天,你救了我们之后,汐兰很快就带着我搭乘一艘游艇离开了那艘邮轮。”可罗开始回忆起往事。 “回到原本的公寓后,我们便马上打包,离开了公寓,离开了琉璃城。最后我们来到了这个城市,在这栋小木屋里住下。原本我以为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后,汐兰会选择洗手不干。谁知道,那时他只是在硬撑而已,过了不久,他便又开始活跃了起来。我曾多次劝过他,”可罗露出了无奈的眼神,“但他就是不听。最后,栗多那群人找上了这个城市,在汐兰一次作案中……他们开枪射杀了他。而当时他正好位处悬崖边,便跌落海里了……” 呵,阿音不禁在心里苦笑道。 “那么在某种含义上,他不仅没有离开过我,而且还将于我一起共度余生呢。” 听闻,即使阿音看起来是如此得平静,可罗都着实地感到一阵心酸。鼻子一酸,眼泪便又开始在眼眶里聚集了。 不好,怎么能在阿音面前哭呢? 可罗赶紧开头,换了个话题。 “你下次探望是什么时候?”可罗有点哽咽地询问道。 “不知道,”阿音望向窗外远方,无奈地答道,“可能是一个月后,也可能是一年后,也有可能是我死之后……” 这点她是说真得,毕竟当时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可罗后,再次探访起码也过了两,三年。 虽然那时的生活痛苦至极,但是身为一国之君,频频地离开自己的行宫并不是件被国中大臣看好的事。再着说当时因为子嗣一事,闹得整个亚特兰提王宫又是鸡飞狗跳,又是鸡犬不宁的。自那时,国中的大臣便将她看得紧紧的,连离开自己行宫已是困难至极,更何况是离开亚特兰提王国的国境呢。 讲到子嗣,她不禁回想起来……那时的她,还真是大胆…… “不行!”朝中一位留着白胡子的得力重臣大声反驳道。 “原因?”当时虽还是个娇小的十八岁少女,但是面对这些朝廷大臣,她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畏惧或踌躇。 站在大殿的宝座前,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怀里躺着的是一个小女婴,上半身是人体,而下半身……则是条尾巴。但是即使如此,白皙的嫩肉,眯成丝线的双眼,嘴角边的口水,那,是她的孩子,她与汐兰?空的孩子。 为了这个娇弱的生命,她不容许自己眼里有一丝的胆怯。 她要保护她。她暗暗地对自己许下了承诺。 “因为它没有高贵的王族血统!”另一个臣子带着头吼道。 它? 哈! 她暗自地轻笑了下。 当初将她捧上宝座,九个月过后,发现小孩不带有精灵翅膀,又欲将她赶下王座。 它? 哼! 这群猪狗不如的生物简直是在诋毁她的小孩! 顿时不知从哪而生的怒火立刻在她体内烧了起来。烧得又大又旺,而这,给她大大地壮了胆。 “高贵王族的血统?” “正是。”另一名看似较为理智的臣子说道,“公主殿下,请您看看您怀里的小孩,她的下半身有着一条人鱼尾巴,但背上却没有专属精灵王国‘翅空城’的精灵翅膀。她是位人鱼,这是不可厚非的事实,但是她没有王族血统,这亦是不可否认的。所以她无法即位,而属下相信,这,您比谁都清楚。” “呵。”她露出了一抹笑颜。笑颜很是美丽,很是高贵,也很是冷漠…… “何必想得那么长远?今日事今日毕。现在摆在第一位的问题是我能否继续坐拥宝座。那么告诉我,我国关于继承人与其子嗣的法律是怎么写的?” “回禀公主殿下,我国关于继承人与其子嗣的法律明确写着‘尚未怀孕的公主以及尚无子嗣的王子将无法即位。’”答复仍是来自于那位较有理智的臣子。 “很好,”此时,阿音看似更为冷酷,但只有她自个儿知道,那冷酷完全是为了她自个儿,她的小孩,以及她的国家…… “那我问你,我算是尚未怀孕的公主吗?” “这……” “如果你的答案是不,那么请继续称我为皇后陛下。否则对于王国法律如此熟悉的你,应该知晓这可是大不敬,乃重罪!此刻我便可将你处死!” “是,皇后陛下……”要不了多久,就连这位看似天赋异禀的大臣竟也甘愿屈服在阿音的权威之下。 “就算我们承认您的身份,我们也不会承认您的女儿!”一个老得连满嘴牙齿都掉个精光的大臣叫嚣道。 “哼!笑话!”阿音大声讽刺道,“被你们视为宝的这些血统,名义,王位,我统统都不屑!”要不是情势和身份不允,指不定阿音当场便会吐一口唾沫在那老头子的脸上。 “呵,属下顺便给皇后陛下,您,提个醒儿,非皇族成员无法入住于皇宫。皇后陛下,您知道这事儿吧?”贴心提醒完,那老头子还不忘像看热闹似的看向阿音。 而听完这提醒,一旁顽固的大臣们也复议地不住点头,还口口声声道:“那是,那是……” “我会安排她住在陆地上。”阿音冷静地回答道。虽然冷静,但在这层冷静表皮下,她的心,却正在缓缓滴血。再怎么说,她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不认识的人,即使是同族。 而这一切,不论是天意,人心,还是她自己做的决定,都如针如刀,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与肉…… “哈!皇后陛下,臣到底该怎么说您好呢?”老头子依然死咬着不放,“若非必要,人鱼上岸可是被禁止的耶!莫非皇后陛下还未研读我国法律?”这老头子一讽刺完,大殿顿时就像被列风吹过的草坪一样,所有在场的人便都开始小声议论着。但是七嘴八舌的,这大殿也就显得像个菜市场般,原本庄严的气氛竟一扫而空。 “呵!”阿音嗤笑道,“我有说要让我的孩子以人鱼的身份上岸吗?” 顿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什,什么意思?您,您该不会是要……” “正是!” 突然阿音将两只手掌交叉于空中,并大声吼道:“阿拉西里烙挪依,伊斯摩佞裸煞帕,锡鸣滓!奉令,封印!”念完一大串无人能了的咒语后,不知为何,明明处于深海,却突然有一阵如风似流的力量将整个大殿吹得甚是狼狈。而这时,趁着强风,阿音将原本交叉于空中的双掌朝下,按向了女婴的浅青色尾巴。 忽然,一阵刺眼的光芒从鱼尾爬上了鱼臀,最后,便笼罩住了整条鱼尾巴。 过了一段时间,光芒散去。再回过头来看那女婴,那女婴的鱼尾巴这时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两只细皮嫩肉的小脚丫子。 殿内的人此时早已目瞪口呆,但是后一秒他们又看见了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宛如正吸着水的面纸一般,阿音那头深蓝色的秀发这时却突然有了变化。只见灰白的颜色如染料般,渐渐从发梢爬至了头顶,很快的,深蓝的颜色便被逼得烟消云散。 同时,阿音那原本白滑滑,水嫩嫩的脸蛋儿,此刻却像被榨干了水分似的,老人独有的细细纹路竟自个儿爬上了她的脸蛋儿。 见到此情此情,大殿内早已是惊呼声一片。 但是阿音却看也不看旁人一眼,她只是迅速地将女婴抱起,便径自游出了大殿,完全无视所有与她擦身而过的人(还是应该说“鱼”呢?)。 她不能耽搁任何一秒,甚至一分……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小孩已无法在水下生活。 而氧气则成了她孩子作为活下去的首要必备条件…… 呵,还真是段遥远的记忆啊…… 她暗自感叹道。 望向不远处的大海,她人这会儿正站在小木屋门外的阳台上,而可罗则站在她身后。 是的,她该走了。 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大海,她的故乡,她的成长地,以及她日后的监狱…… “可罗,”一边踏下同样是木质做的阶梯,她一边开口问道。 “你恨我吗?” 闻言,可罗一怔,瞳孔不自觉地放大,但不一会儿便再次缩回到正常的大小。 “不,”她温柔地回复着阿音,“我不恨。” 听到答案后,阿音便独自一个人,头也不会地走向了不远处的沙滩,而沙滩则延续到不远的大海。 她那娇小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好孤独。而大海则好像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好似马上就要将她给吞没。 但是即使夜晚的大海看起来是这样得令人惧怕,阿音仍然不畏艰辛,不带畏惧,地一步步,缓缓走向大海。 因为她,没有回头路。 因为那是她的故乡,她的成长地,以及她日后的监狱…… “母后,您还未教导孩儿,当孩儿好不容易找到那位‘独特的人’时,他却永远远离孩儿,那时孩儿该怎么办……” 一句告白,一丝埋怨,一个问题,一抹眼泪,一段泣音,是如此得让人痛彻心扉,但却在它能达到任何人之前,就已消逝在仲夏夜海风的狂妄呼啸声中…… 当我以为我已失去他的时候,他却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而当我以为我已挽回他的时候,他却在我生命中消逝匿迹。 “我不恨你,我恨的是命运。”可罗自个儿站在小木屋外的阳台上独自喃喃道。 “我恨命运将他带离我的心,并让你们俩相遇并且相爱,却又在最后把你们俩狠心拆散……” 而此时,海面上顿然又浮现了两个人影,而阿音那娇小的身影则很自然而然地走在他们俩中间。 当中间以及右边的人影渐渐淡去时,左边的人影依然没有走远。 可罗向那人影挥了挥手。 虽然因为没有月光照耀的关系,可罗没法看清那人影。但是可罗并不灰心,反而瞬间感到心里暖暖的,好似里面有个炉火一般。自个儿的感觉告诉了她,那人必定正在向她这儿挥手。 不一会儿,满月从稀薄的云雾下露了出来。 银白色的淡光洒在了大地以及海面上。 三个人影这时早已消失了在海平面上。 柔柔的仲夏夜晚风再次轻轻吹起,吹得连可罗那头咖啡色的长发也开始随风而舞。 可罗微张了双唇,便开始轻轻地吟唱起了自己所谱的曲…… “仲夏夜的恋情, 短暂刻骨铭心, 如梦忽然降临, 却又匆匆离去, 你我相遇此季, 心却仍然牵系, 空与水的距离, 不再是个问题——” The End ☆、【角色介绍】 【警告:此记将提及故事内容,还请尚未阅读完毕的读者朋友们先行阅读正文!夏蚀我将万分感谢!】♂汐兰?空:本故事的男主角,18岁,带有一头短黑发,一双黑色瞳孔。非常喜欢吃萝卜糕以及苹果。右臂上刻有刺青,而左耳朵软骨上则有颗小颗的黑色耳钉。 ♀亚特兰提?音:本故事的第一女主角,17岁,乃亚特兰提王国的公主兼唯一继承人,体内流有王族血统。有着一头长至腰间的深蓝色长发,一对天蓝色的瞳孔。由于种族因素只能吃蔬菜,喝盐水。一入水,便变身为美人鱼。而当其变身成为美人鱼时,会有块水蓝色的水滴形刺青出现在右侧脸颊上。但背上的精灵羽翼则需要咒文才可显现。 ♀可罗:本故事的第二女主角,19岁。住在汐兰的楼下,并且喜欢着汐兰。有着一头长至腰间的深咖啡色长发,并常常穿戴黄色或橘色的头巾。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爱穿牛仔吊带裤,很会做萝卜糕(估计是因为汐兰爱吃),并且超级爱吃草莓口味冰淇淋甜筒。长大后,成为了一位有名的女歌星。 ♀蔓月:双胞胎姐姐,年龄不详(貌似已服侍了三代王者,估计年龄至少也有三百多岁)。身为亚特兰提的海洋守护使,职责是守护王者,有些死板。有着银色的短发,酒红色眼眸,额头上附有和耐月一模一样的刺青(额上刺有两个圆点,而两个圆点之间还有一滴比原点大的水滴),而且爱吃蔓越莓口味薄煎饼。 ♂耐月:双胞胎弟弟,年龄不详(貌似已服侍了三代王者,估计年龄至少也有三百多岁)。身为亚特兰提的海洋守护使,职责是守护王者,有些死板。有着深黑色的短发,墨绿色眼眸,额头上附有和蔓月一模一样的刺青(额上刺有两个圆点,而两个圆点之间还有一滴比原点大的水滴)。喜欢金莎巧克力,也喜欢可罗而且看见她会害羞。 ☆、【后记】 【警告:此记将提及故事内容,还请尚未阅读完毕的读者朋友们先行阅读正文!夏蚀我将万分感谢!】大家好!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呃……叫我夏蚀吧。这个算是我的笔名吧。 再来就是……恭喜大家!贺喜大家! 《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已经正式完结啦! 这部作品能够正式连载完毕还真得感谢那些留言鼓励我,以及长期以来都有持续不断支持我的朋友和读者! 也许你们不知道,但你们的“到此一游,”你们的一句加油,已经成了我精神上最大的鼓励,也给予了我写完这部作品的决心。 再来,我想要来谈谈这部作品。 不知各位读者是否半路就已经知晓了阿音的身份呢? 嘿,曾经有读者跟我说他们早已猜到,而原因却是阿音的姓氏“亚特兰提。” 他们还大胆地告诉我他们猜测“亚特兰提”其实就是“亚特兰提斯。” 不过辜负大家的期望了,我得在此郑重地告诉大家,“亚特兰提”以及“亚特兰提斯”没有丁点关系! “亚特兰提”是大西洋,Atlantic Ocean,的直翻。当然这个版本的翻译并不存在,换句话说,是作者我瞎掰的(大笑)。 接着要讲的是故事中第二卷:诡秘的卷轴:第五章所提及的‘翅的感应。’原本这个东东我是想在正文内多加解释的。但是,嘿,作者我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安插的地方,于是只好将解释移到此地。 所谓的‘翅的感应’也就是指以精灵的翅膀来感应其他翅膀拥有者。但是此法术的使用局限于较为亲密之人,或者有强烈牵系之人(比如说:血缘关系)。 另外,用此法术必将耗去大量的魔力,体力,灵力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翅膀拥有者是不会用此法术的。 而阿音的奶奶原本已病入膏肓,再加上用了此法术后的消耗量,她终于不支倒下,因而逝去。 同样的,阿音用以封印她女儿的魔法也是需要极大的体力,所以她最后才会成了位老奶奶,其实她比可罗年轻两岁。 另一点便是,阿音与汐兰的女儿。 是的,那小孩是汐兰的。如果你现在才知道,那表示……你没有仔细读我的小说T.T…… “怎么可能是汐兰生的?” 的确是汐兰生的。还记得当初汐兰因为阿音的离开伤感的大肆喝酒吗? (顺便一提:汐兰冲下楼后之所以没有找到阿音是因为……阿音并没有下楼,反之,她……上楼了!因为其实去‘翅空城’是要用飞的!这点可以从阿音奶奶的话以及咒文里发现端倪。) 当时他以为自己看见了阿音的幻影,但是其实那不是幻影。那是阿音的鬼魂!!! 哈哈!别认真,开玩笑。 阿音在顶楼看到汐兰冲出大楼之后,感到放心不下,便折回去探探汐兰。 所以,当天,咳,他们,咳,嗯,对,所以小孩是他们俩的(笑!)。 不过你可能会好奇,阿音去营救可罗与汐兰时,才过了一天,两天就足够她发现自己怀孕吗? 答案是……我估计是不可能……吧(我没做过,别问我……) 所以其实她是乱掰的,毕竟皇后陛下死了,国中必定大乱,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她已经管不那么多了。 结果,谁知道好死不死的,就给她怀上了。 还有一点(作者我连载完,才发现忘了写!抱歉!),栗多的人之所以会找上可罗,那也纯粹是个巧合。其实那个‘威猛先生’就住在可罗旁边,而那天可罗哭着跑回家,拿钥匙开门时,她不小心将一整袋的金子都给掉到地上了。而狐疑的‘威猛先生’便从地上拿了块金子起来瞧瞧。在他东看看,西看看,左看看,右看看之后。他得出了个结论,那便是……“你是怪盗汐兰的马子!” (读到这边你大概开始觉得,“作者,你有必要讲得这么细致吗?” 抱歉,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现实主义者的!哈哈哈(笑翻过去)!) 再来就是,写作写到后半段的时候,有读者向我表明,他们觉得故事进度突然变得飞快,而且故事太短,并说明要是故事长度加长,将会大大地提升故事的趣味。 在这里我得向读者们解释,首先这个故事本来就是个“故事,”甚至还是个“睡前故事。”这个长度,阿音的女儿都已经睡着了,何况加长版(阿音:实在是非常对不起!可是,我还有政事要处理耶!~)?再者说,阿音的‘翅空城之旅’本来就以一个月为期限,所有故事进展飞快也是为了加深真实度吗,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现实主义者(汐兰的鬼魂:你乱掰!)!~最后一点我想要提及的是——本故事的类别。一开始连载时,我还在思考,这个故事究竟算不算是爱情类的呢?它是奇幻类的,这我知道,但是爱情就…… 老实说吧,作者我呢,并不是很赞赏爱情类。写得好的爱情故事,当然好。但是作者深怕自己会写出像这样的言情小说—— “小明,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咯!小美,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不,不是的,只是……”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我就在此对天发毒誓!苍天在上,小明若不是真心爱小美,请赐下五雷轰顶,将小明我——” “不要!我信你就是了嘛(撒娇)!~” “这才乖嘛!来!宝贝,咱亲一个~” “哎呀!讨厌~你个死相的死鬼!~” 随后请自行想象…… 所以,其实,一开始,作者我有点避讳写爱情类。不过苍天在上,我无法争着眼睛说瞎话,所以我只好闭上眼睛说:“这不是爱情类啦(笑)!” 出于实在不想承认此故事为爱情类故事,作者我将所有的感情写得较为清谈,较为隐晦。而既然我不交待,那所有的情感关系就可以由读者朋友们自行分析与想象啦! 内容部分就在此提及完毕啦,接下来就是,一些杂七杂八,拉拉杂杂的啦(不过还是得给我仔细地“听”哦!)。 作者我啊……开了个新浪博客。地址是: blog.sina.com.cn/lsfae欢迎所有的读者朋友们光临并且留言给我。 其实除了《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之外,尚有另外六部作品仍在呼唤着我。所以为了方便我行事,我就开了个博客。 此博客将贴有最新连载的章节,夏蚀的公告,以及照片集,等等的。 而照片集则包括小说的人设,封面,插画,配件,等等的。 有些图片可能是我画的,有些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画的。 如果非出自于我手,我将注明。 说到这儿……我已经贴了些图图在我的博客上了哦,其中就包括……阿音的人设图哦(不过只有一颗头,请你们务必谅解,写小说已经很不容易了,美术并不是我的长项啊!~)!而日后应该还会再放上一些刺青的图片,以及服装照片。 在我的博客上,有个标为“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的分类。分类里除了《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的章节连载以外,还贴了几篇与故事有关的博文,比如说小说里,读者朋友们最喜欢的角色是谁? 如果方便,我恳请朋友们上个网,留个言,告诉我您最喜欢的角色是谁,因为我实在是很好奇!哦!你也可以告诉我你支持那一对做情侣(说到这儿,曾有人告诉我她更支持汐兰配可罗)。 还有件事,《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有可能……有可能会出漫画版。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她很会画漫画。而在阅读过我的故事之后,她表明她有兴趣画漫画版,并觉得应该……只是应该,有可能在明年年底画好。 此事基本上是确定好了,不过以免中途发生了任何意外,最新资讯以及最后决定将在确定后放置在我的新浪博客上。 而刚刚我提及了“尚有另外六部作品仍在呼唤着我(原本只有三部的,但灵感就象细菌滋生一样,停都停不下来)。” 而其中三部正在策划之中。 实话告诉你们吧,《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其实是夏蚀我的第二部作品,而第一部……仍在构思当中吧……哈! 不同于《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的是,第一部作品,《瑟菲亚姬的心跳》的架构更为庞大,角色阵容更是浩大,剧情更是扑朔迷离,因此需要更多的时间筹备以及策划(怎么讲得好像我要去盖摩天大楼似的?)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 作者我将特地在此贴上《瑟菲亚姬的心跳》的简介…… 简介:在N世纪,有个名叫瑟菲亚姬的富饶国家。一天,瑟菲亚姬的统领——教皇,召来了国家专用骑士——“菱骑”去调查并且回收一批遗留在外的违法武器。抽丝剥茧的,菱骑发现了一连串的重大的阴谋并且揭开了“违法武器”不得人知的真相…… 作品《瑟菲亚姬的心跳》比较偏好与推理和玄疑类的。还有就是,它和《亚特兰提的封印之音》最大的不同便是《瑟菲亚姬的心跳》是一部“脚踏实地”的故事。换句话说,故事里没有会斗鸡眼的河马以及脖子长得像长颈鹿脖子的乌龟(其实,有这些应该也不错吧?)! 介绍完《瑟菲亚姬的心跳》后,我还要在介绍另一部作品。那便是我的第四部作品《人魔使》(第三部作品仍然在构架当中,嘻!)。 简介:善良的魔鬼,堕落的天使,绝望的人类。天啊!这种乱七八糟的组合,究竟是什么样的团队啊? 身为□□掳掠偷,无所不用其极的魔族族人,拉殷斯?弭拉劫?爱达悉斯却是个善良得不能再善良,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魔鬼。连只鸡都不敢宰杀的他,由于日日夜夜都遭受着同族的排斥,爱达悉斯终于按耐不住,由地底层上到了地表面。是的,你是否已经开始觉得这故事好像似曾听过,耳熟能详,甚至已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的老套故事呢?其实就连爱达悉斯也这么认为。他原以为他的人生将会如此一成不变的持续下去。但是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位天使,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女子。毫无预警地,这段看似浪漫且又美妙的相遇粗鲁地打破了爱达悉斯那俗得不能再俗的人生。而他们的邂逅又会带出什么千奇百怪的命运呢?《人魔使》即刻在此为您揭开一人,一魔,一天使的奇幻冒险旅程! 说来,堕落的天使已取好名字,芳名为——夏蚀?阿尔娜迪,而她的人设图图已经被放在了我的新浪博客上。有全身,也有武器,但是没眼睛……哈哈,抱歉,我不敢画得太细致…… 好了,现在该来点认真的了(其实我一直都很认真地说……)。 我发现呢……最近我最近开始喜欢上了写故事。 我才明白原来我喜欢的是左右人的心情。请勿把我想做是变态(不过我的确是变态XD)。 故事是联系人与人之间的桥梁。 所以我也会更努力学习如何写出好的故事。 我总会希望我能通过我所创造的故事,细腻的描写,文字的诉说,波动你们那隐藏在层层保护之下“心。” 当你们的心情因我的故事而产生变化时,不论那变化是大是小,在那么一瞬间,穿过了光阴与岁月,越过了空间与隔阂,我们“相识”了。 你听到了我心灵的耳语,你感觉到了我心脏的跳动,那一刹那,我们以同样的频率在高兴,在哭泣,在欢喜,在伤心,以及,在呼吸。 这个动作就仿佛是古老年代的祭祀,我心爱的故事因着我们整齐的频率而被唤醒了。 它,不再毫无意义。 它,不再毫无生命。 它,不再毫无气息。 它宛如一个刚出世的小生命,用力地将一口新鲜的空气吸进了它的肺部,也因此带动了它生命的跳跃,“扑通扑通”的悦耳心跳声,你,听到了吗? (切忌:请不要因此而开始谣传夏蚀我是巫师啊!~)